苏兰馥感觉自己就像是找谈恋爱的高中女儿谈话的“家长”,只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家长”居然还挺紧张的。
不过清水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的,因为她不知道苏兰馥到底要找她说什么,而且心里半点也没有朝自己和贺二黑的事情被发现了的那个方面去想。
苏兰馥清了清嗓子,给自己的谈话起了个范。
本来想委婉一些的,但是委婉实在不是她的性格,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道:“你和贺二黑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准备怎么办,有打算吗?”
清水一听这话的内容,整个人就木了,一张脸吓得灰白。
苏兰馥虽然待下人非常温和,但是毕竟还是主子,冷不丁的被主子问这种话,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骂败坏了萧兰苑和主子作为王妃的名声,而要将她浸猪笼一样。
清水不断的打着哆嗦,给人的视觉效果就像是突然整个人就弱得像是迎风摇摆的枯草。
“主子,主子您听奴婢解释!”
“不是让你在萧兰苑不用自称奴婢吗?说我就好了,你现在就自称奴婢了,我们的谈话该如何继续下去?”苏兰馥也想吓吓她。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主子,我和贺二黑在进王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而且我们的爹娘都同意我们的亲事,只是,只是我进府之后,签了卖身契,要到二十五岁才能被放出去。”
“除非……”苏兰馥接道。
清水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她不知道苏兰馥到底要说什么。
抬着头的清水,前所未有的虔诚。苏兰馥知道她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本不想管这种闲事,但是她毕竟是萧兰苑唯一能够做主的人。
清水做事也算尽心尽力,虽然放走她很有些可惜。可是她在萧兰苑里本来也不用那么多人伺候,现在有了喜妹,将清水放到合适的地方去应该也没有问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除非你做错了事情,我赶你走!”苏兰馥思索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这话一出,天地倏然安静,就连悠哉悠哉晒着太阳的喜妹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清水一听这话更是立即忍不住哭了起来:“主子,您别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在府里见贺二黑了还不行吗?我求求您,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清水哀声的请求,配合上她病态的虚弱感,让人很是心酸。苏兰馥意识到她要是不赶紧解释清楚,恐怕清水就要招架不住晕过去了。
她一直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只因为她离开了王府就没处可去了,只能流落街头。
“我是说假装赶你走,你也知道,府中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的,规则虽然是人定的,但是王爷这个人不是个通商量的,若是冒冒然去跟他求情,可能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但是我可以把你买下来,然后送到皇上赐给我的庄子上去,你和贺二黑可以在那里安个家,庄子里虽然不繁华,但是好歹土地肥沃,我以后要做药膳生意,没有好的草药可不行,我可以雇你和贺二黑帮我种植草药。”苏兰馥说得有点口干,拿过水喝了一口,停顿了一番。
清水非常虔诚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静静的候着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