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儿!”一名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古怪压抑氛围的士兵摘下了自己的钢盔往地上狠狠一砸,他不顾战友的阻拦呼地爬起,扒在军车那遍布着弹孔的前引擎盖上冲着对面的浓雾中高声喊道。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对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应话。
“起风了……”
一名年轻的士兵喃喃的看着地上如流沙般滑动的灰尘,从雷兽破开的城墙缺口处窜进了一股冻煞人的冷风,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在被城墙牢牢的抵御了一整个初冬后终于在这一天向数百万人展示了它的威力。
缓缓消散的烟雾在这一阵骤然刮起的北风之下不消几秒就飘的无影无踪,瞪圆了眼睛的士兵们不顾寒风刺的眼睛针扎般的疼痛向着对面望去,复杂的心情令他们自己都分辨不清究竟是希望对面的人依旧还活着,还是……
已经没有还是了。
半截湿漉漉的红色尸体像是刚从染缸中捞出来的一样,血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的从垂下的手臂上滑落。地上、石墩上、机枪旁,到处都是不完整的人体,内脏挂在铁丝网上随着风一摆一摆,墨绿色夹杂着碎块的大片痕迹涂抹在灰白色的石墩断面上,令人触目惊心。
“呕!”
终于有士兵受不了这幅惨绝人寰的场面,这座城市并不是每一名军人都参与过入侵当晚的夺城之战,将酸水都吐出来的士兵更是一直待在军营之内,虽然车队里的士兵基本上都能和精锐这个词搭上边,但归根结底,他们终究还是一群没有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青年。
那辆打空了弹匣的装甲车上已经空空如也,在风将烟雾吹散的瞬间车长便暗叫不好,他不由分说便一把将武器手拉下来。从一动不动的车体上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情绪暂时还算稳定,当然,有可能是武器手还未知道他射杀的那人手握的是烟雾弹的缘故。
“你们看……指挥所……”
一名士兵机械般的指着右前方,用干涩到近乎艰难的嗓音沙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