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儿就偷偷瞪了禾早一眼,后者完全没有发现。
禾春儿就很无奈。
对于闹别扭这种事,女娃有女娃的做法,男娃也有男娃的做法。
四宝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又隐晦地看了一眼阿澈,觉得自己妹妹脾气虽然坏,但却是个讲理的人,轻易不会生气,那么,做错事的一定是阿澈了。
七宝则饶有兴致地睁大眼睛,在阿澈与禾早身上来回转,也不耽搁了吃,嘴里一直塞着满满的。
阿澈又去夹了一块煎的驴肉片,禾早眼疾手快,拿筷子挡在了上面,不许他夹走:“这个也不好吃,我做的太油了!”
阿澈黑幽幽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禾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两个小灯泡,毫不畏惧。
也不知怎么的,阿澈只觉得她似乎连生气也显得特别有活力,他嘴角轻翘了下,很好脾气地点头:“那就不吃!”
禾早心满意足地抽回了筷子。
其他人却不能忍耐了。
禾春儿在桌角下狠狠踩了禾早一下,疼得后者倒吸一口冷气,眼泪汪汪。
而剩下的人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惨叫一样,异口同声地训斥道:“早儿,你干啥,咋这么没礼貌!”又向阿澈赔笑:“你不应跟她一般见识,她今天怪得很!”
禾早泪汪汪的眼睛中露出怒容。
阿澈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很有风度地颔首:“没事。”
禾早气得不得了。
她干脆将自己做的几个菜全都换到了自己面前,瞪着阿澈,气鼓鼓地说:“这是我的菜,都不好吃,你们都不要吃了,我自己吃。”
陈氏与禾老三都皱了眉头。
“早儿,有客人在,你像啥样子。”禾老三道。
两位武师傅在,边上那一桌上还有三房请来的短工长工。
禾早不愿意在破午饭上与一家子都闹别扭,忍了气低了头,勉强将碗里的饭扒完,才擦擦嘴:“吃饱了,走了。”
说完,就出了屋子。
禾春儿也赶紧扒完自己那几口饭:“爹,娘,我也吃好了。我去找早儿啊。”
陈氏叹口气:“你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这两天都阴阳怪气得很!”
禾春儿笑着点头,又对阿澈笑了笑,抬脚走了。
来到外面,看到禾早坐在蔬菜大棚门口的一排石凳上,无聊地低头踢石子。
她就没好气地走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你是咋了,破午饭上都不安生,一直跟人家阿澈哥过不去!”
禾早嘟着嘴,好半天,才低声嘟哝道:“谁和他过不去,是他和我过不去,既然不想搭理我,那我做的东西就别想吃!”
“真霸道!”禾春儿无奈地笑:“他咋和你过不去了,我看和平常一样,就你不肯搭理人家!”
这种事情也说不清楚。
禾早不是一味埋怨说闲话的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柿子坊我看过年后就不开了,咱家的山药备了一冬天,也该准备起来了,等到十五十六过去了,咱将柿子作坊的人都叫回来,帮咱家做山药!”
山药是禾春儿一直好奇的事情,闻言果然就忘记了先前一事,很感兴趣地问:“你到底拿山药干啥?该不会是种山药?”
禾早肯定地点头:“既然花大力气去收它,又放了一冬天,肯定是想要好好种植哩!大姐,我跟你说,这山药要是弄好了,也是一条赚钱的门路!”
禾春儿却不大看好:“种先不说咱会不会,咱这方圆几个村,都没种过,全靠野生的,而且,我估摸着外面都没卖山药的,这拿去卖有人肯买吗?”
“所以啊,得运作运作!”禾早很自信。
禾春儿便不再多说,想着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下午,金先生从家中回来,四宝,七宝特意拿了礼物去拜见,当初就说好,反正初五也要过来的,金先生便不让两个人大年初二再跑一趟了,本来,大年初二也是给诸位师傅拜年的日子。
村里其他人见了,便也催着自家娃提了一斗小米,或者是半罐子油,一碗肉菜,就登门拜见了。
呆管事也专门过来商讨过年后两家的生意情况,禾早是到场的,阿澈也在。
呆管事很恭敬地表示过年后,松花蛋的利润,两家是五五分。
禾早也已经猜到了,外面既然有了禾家发明了松花蛋方子的传闻,那韩家也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只是,一下五五分,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韩家,也太干脆了一些。
呆管事说完就去看阿澈的脸色,后者含笑问禾老三:“不知道三叔觉得如何?”
禾老三当然比禾早更震惊,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贵府也太和善了些,我们禾家受不起啊……”
“三叔,这是你们该得的,本来就是你们家的方子,现在也只是让你们得到该得的那一份而已!”
阿澈的态度很平淡。
禾老三就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朝禾早投去求助的目光。
禾早则若有所思:“……近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呆管事一惊,勉强笑了笑:“二姑娘何出此言?什么出事?二姑娘指的是哪方面?”
禾早摸摸下巴,很平淡地开口:“松花蛋的利润分成,还有我们禾家有几十万两银子的传闻……后面的传闻很荒诞,不说别的,光看我们禾家有几十万两就太不真实了,您瞧瞧我家,连个仆人也没有,顶多是请了几个长工而已,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