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看了看禾早的神情,见对方问了一句又去忙她的了,便干咳一声,尽量说得真诚:“你们家做生意那是一把好手,我这是特意上门来请教来了。”
禾早嗤了一声,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但是却没有再说话。
禾老爷子与禾老二灰头土脸地走了,走的时候,禾老二还回头一直骂着什么。
禾早听到动静,便出了大棚,正好看见阿澈站在边上,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首眺望远方,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李宏缀一直在大棚里请教禾早种菜的事,不是太私密的事情禾早都细心讲解了一番,这会儿就也跟着她一起出去。
看到阿澈,李宏缀忙点头微笑。
后者的态度却似乎有些平淡,点了下头,就径自走了过去,也没搭理禾早。
他不搭理禾早,禾早还不愿意搭理他呢。
扭过头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就亲亲热热地对李宏缀说:“李家哥哥,咱进屋吧,你喜欢喝啥茶,我让大姐给你泡!也去去腥气!”
刚吃了那么多肉。
让禾春儿泡茶,李宏缀笑得像是脸上开了花:“那真是麻烦早儿妹妹了!”
两个人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叫得真是一个亲热。
禾早还加快两步,扯着李宏缀的袖子,故意从阿澈身边挤了过去。
陈氏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便狠狠瞪了禾早一眼。
后者嘟了嘴,埋头进了上房。
阿澈在身后,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嘴角就慢慢翘起一抹苦笑。
禾老三最总还是没有同意,而且还因为禾老二骂禾早的那些话,对这位一直很敬重的兄长也生出了一股怒气。
因为有外人在,不好说家务事,众人都很有默契的说起了其他。
等说起李宏缀啥时候回去,后者便笑道:“既然来了,便想多待两天,各处去转转,说起来,你们这边山清水秀,我却没咋转过哩!”
上次去了大武县,人家安排着转了两天,现在人家特意来了,也肯定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啊!
禾老三就赶紧承诺道:“那中,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但是四宝,七宝都在哩,让他们领着你好好转转!”
李宏缀便笑着道了谢,又说起禾老三的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哩,三叔也不应太急,慢慢养伤,我爹常年走南闯北地走生意,也经常有个磕着碰着哩,家里也有些市面上没有的药,这回来不知道,等我回去后,再派人往这边送点药来!”
禾老三忙着推辞:“那咋中,来回这么远,也不方便,又麻烦!”
“就是,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陈氏也推辞。
李宏缀摆着手:“那不中,这是好药,伤口好得快!”
他太热情,又是诚心诚意,禾早便代禾老三与陈氏答应下来:“中咧,反正咱俩家以后也不是生客,常来常往的,这个人情欠下也就欠下了!”
“啥人情哩,就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李宏缀察觉到禾春儿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微微低了头,脸颊红了。
半下午,便由四宝领头,七宝,禾春儿,禾早还有阿澈,带着李宏缀去周边的山水处转转。
阿澈去,禾早原是不去的。
还是禾春儿劝她:“你这孩子咋这么傻,现在你说是他惹着你了,那你却处处躲着藏着不肯见人,那岂不是说你心虚了!要我说,你就光明正大的去,他去哪儿你也去哪儿,也正好让别人瞅瞅,咱没做啥,咱才没有可心虚的呢!”
这样说,似乎很有道理。
禾早就仰头挺胸:“我没做错啥,为啥要我躲着,他去,我偏更要去!”
这一番道理,听着倒更像是不讲理的小孩子了。
禾春儿忍着笑点头赞同。
赶了驴车,还有阿澈家的驴车,总共两辆车,四宝与李宏缀,阿澈一辆车,七宝,禾春儿与禾早一辆。
没有外人,禾早就没有形象地半躺在车厢里,拿了厚被子盖着,嘎嘣嘎嘣吃瓜子。
禾春儿则有些心绪不宁,不说话,只低头坐着想心事。
七宝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听着前面车子里传来一阵阵的说笑声,便坐不住了,提出抗议要去前面那辆车坐。
禾春儿知道小孩子爱热闹,笑着让大山将车停下,禾早则屈指敲了两下七宝的小额头,咬牙切齿:“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你去了,等我再炸小鱼,一点都不给你吃!”
七宝嘟着嘴委屈地瞅着她。
禾早昂着首,哼着歌。
七宝就朝禾春儿求助。
后者就嗔怪禾早:“就会欺负弟弟,七宝,乖,去玩吧,你二姐这儿有我呢!”
七宝就笑嘻嘻地跳下了驴车。
禾早瞪他一眼,他调皮地朝禾早吐了个舌头,一溜烟就跑了。
很快,前面就也传来他欢天喜地的亮亮的小嗓门。
禾早没好气的骂:“小没良心的,看我以后有好吃的还给他不!”
禾春儿笑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七宝置气!”
禾早一瞪眼睛:“我这哪是置气,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好,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和阿澈哥是咋回事,这几天互相不搭理的,我觉得阿澈哥无端端的不会惹你,是你做啥了,两个人闹矛盾了?”禾春儿正色道。
禾早撇了下嘴:“你觉得他不会惹我!就他那破性子!”
“好好说话,不许骂人!”禾春儿温声道。
禾早也不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