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谁也没通知,就一直私下里找着,整整找了十来天,但是都没看到人。周边的村镇都跑遍了,人却都说没有看到这样一对母子。
赵氏带着一个儿子投奔到一个陌生地方,是很引人注意的。
禾老四还想到了赵家的亲戚,还特意去蹲守了几日,确定两个人不在。
等到第十二天的时候,禾老二上了门,称是来替禾老太太要这几日的盈利的。
这才知道禾老四与禾老大的所为。他就回去告诉了禾老太太。
后者气得差点吐血,直接就说要来县城里。
禾老爷子也很惊讶,劝住了身体不好的禾老太太,自己上县城来问了问。
禾老四削瘦得厉害,本来他还妄想着找到赵氏与儿子后,还要住到一起,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他已经被逼迫将赵氏给休了,世人就不能说他不孝。
可是,找了十来天后,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要么是赵氏一气之下去了远方,要么就是她与五宝都出了意外。
这样想着,他就越来越忧心忡忡。
把担忧对禾老爷子说了,后者就道:“那这样,也不说别的,咱家与赵家的约定就快到了,今天咱爷俩个就去问问,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媳妇的下落。”
禾老四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眼睛刹那间变得很亮。
禾老爷子就先让禾老大回去报一声信,自己带着禾老四去了赵家村。
赵氏的父母没见脸上有憔悴的痕迹,说话做事与往常都一样,只除了对禾家人很戒备以外。
说的话还是不知道赵氏的下落。
禾老四就噗通一下子跪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爹,娘,如果你们知道他娘俩的下落,至少跟我说一声是平安哩,我这总担心他们会被拍花子给拍去,要是知道了实信,我心里也放心些!”
他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我给你们二老磕头了!”
赵母就轻哼一声:“这时候来磕头,晚了,当初把我们家闺女休出门的时候,你咋不想想这一天!你知道担忧你媳妇跟你儿子了,晚了!他们就是被拐去卖了,也是你活该,是你们老禾家缺德,活该!”
她的脾气同赵氏一模一样,说爆炸就爆炸。
赵父就咳嗽一声,打着圆场,语气也很温和:“起来吧,立业啊,我们是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不然也不会一直瞒着故意不说,到底是夫妻一场,你又是五宝的亲爹,瞒着别人也不会瞒你啊!”
他与赵母,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禾老四听得脸色煞白了:“那要是连你们都不知道,她会带着娃去哪儿啊!”
禾老爷子心里也忧虑起来。
两个人都是弱流之辈,真出了意外,那可是一辈子都后悔的事。
他便同赵家商量,各家出些人去找,不能让人无缘无故不见踪影。赵父同意了。
从赵家告辞出来后,禾老爷子让禾老四去把禾老三找来,自己则等在上房里。
几个兄弟都到齐后,他就指着禾老三说:“老三啊,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你家里有好几个长工,还有短工,这些人你告诉一声,分派出去,让他们去找五宝。赵氏一个女人家,说出去名声不好,咱就不提她,单提五宝。你兄弟和你大姐都会跟着去,再请人吃饭问消息啥的,这些钱,你家里富裕,就你们家拿出来。”
他没有再征求意见,只是直接分派了任务。
禾老三也不会拒绝,马上就点头答应下来。
他回去后就分派任务。
三房的所有人除了上学的两个人,其他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开始寻找五宝。
他们用的也是笨办法,一个村一个村的挨着去问。
但没有任何消息。
一连找了几天后,终于在县城南边的一个村子得到消息,说是十几天前,村里来了一对母子借水喝,好像是母子两个人坐的牛车坏了,他们只得走路走到这里。
借了水之后,他们就又继续往南走了。
众人听了这个消息后都精神一振,继续追下去。
但是,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一直找到了八月中旬,天已经很热很热了,所有人都累得晒脱了一层皮。
禾老爷子便将人马都收了回来,不准备再找了。
禾老四整天不吃不喝地一心扑在找人上,很快就变得又黑又瘦,脸颊凹陷下去,眼睛也怄着,整个人又老又呆。与之前大不一样。
这几天,他脑补已经脑补到赵氏与五宝全部遇害了。
禾老爷子一直安慰他,却还是不行。
禾老四现在已经不愿意与禾老太太说话了,能少打照面就少打。
禾老太太气得不行,赵氏与五宝失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以为终于能摆脱掉这个媳妇了,没想到却把一个孙子也搭了进去。
她当然有些难过,但是看出禾老四竟然在埋怨她的时候,她就又开始恼怒了。
亲娘和媳妇、儿子比,当然是她这个亲娘最重要。
禾老四他竟然敢为了小辈来埋怨她这个长辈,可见也是个没良心的。
真是与三房待得时间久了,良心慢慢都被狗吃了。
她便也赌气不与禾老四说话。
而出于某种心理,这些日子,她对大房二房都特别好,哪怕是对马氏和大央、连翘,说话都和风细雨的额,甚少有发怒的时候,有两次,还给了连翘几枚铜板,让她去卖零嘴吃。这让众人都跌破了眼镜。
而对三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