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嘻嘻笑着:“呦,瞧我大娘娘不好意思了,大娘娘,我刚是拿针扎你的,你咋一听说我拿针扎你,就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先前昏过去了呢!”
马氏就看向她,目光恶毒。
禾早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挑衅。
禾老三就目光不善地看着大房夫妻,尤其是禾老大:“大哥,你刚是咋回事?”
禾老大很是羞愧,低了头,懦弱着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禾老四也很是不满:“大哥,你真是糊涂了,竟敢对咱爹动手,要是咱爹真有个好歹,你……”
他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禾老大似是十分懊恼,蹲下身子,扒了自己的头。
马氏跳起来:“哎,你们想咋哩,看不起我们是哩?啊,是联合着要欺负我们对不对,那尽管来啊,谁怕谁!”
没有人搭理她。
禾老太太从炕上就猛地爆发了,一下子扑下来,正好扑到她身上,两人一齐跌在地上,马氏一声尖叫,禾老太太就抡圆了手,使劲扇她的耳光。
马氏惨叫着,也要还手。
但被禾老四给抓住了。
禾老大睁大眼睛,想要冲过去,禾老三却拦住了他,语气很淡:“大哥,你对咱爹动了手,还要对咱娘动手吗?
禾老大就愕然顿住,好半晌,才无言放开手。
马氏被打了二十多个耳光,刚才的尖叫已经变成了有气无力地哼哼声。
禾老太太的手劲也不小,马氏此时已经口鼻都流出了血,头发散乱,整个人在地上滚着,像是从泥中拉出来的一样,看着好不可怜。
禾老三才劝了句:“娘,出出气就中了,不应把人给打死了!”
禾老四也抱住她往后拖。
禾老太太仍是不解气,张牙舞爪地朝空气中抓着,一边嘶声喊叫道:“你个鳖徒孙,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马氏躺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弹了。
禾老大忙冲过去,搂着对方,竟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娃娃大哭起来。
禾老太太气得指了他大骂:“你个白眼狼,你个眼里没有老子娘的混账东西,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不超一生了你就把你给溺死在尿桶里,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禾老太太想想如果禾老爷子真的瘫痪了,她一个人,可算是无依无靠了,而大儿子却一心一意向着媳妇,敢对他们做父母的动手。越想,就越悲伤,到最后,她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四宝带着黄大夫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不过,马氏与禾老大看着很狼狈,像是受到了欺负一样。
禾早就轻咳嗽一声:“黄大夫,你快看看我爷,他刚才被我大伯和大娘娘给推了下,在地上滚了下就晕过去了,现在,好像连话也说不成了!”
黄大夫就去看禾老爷子。
刚才这样混乱的局面,谁也没有注意到禾老爷子正艰难地指了手,指向马氏,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又吐字不清,嘴里口水流了一地。
黄大夫就忙上前两步,仔细翻了翻他的眼皮、鼻子、嘴巴,又捏捏他的手,最后把把脉,然后摇头叹息一声:“这是中风了!”
一屋子的人都心凉了半截。
禾老爷子不年轻了,但是,他一向身体硬朗,就是去年秋,还精神抖擞地下地干活呢,这瘫痪两个字,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联系到一起。
禾老三急忙问道:“那还能正常走路不,有啥影响?”
黄大夫便道:“看症状应该属于轻微中风的一种,就是这嘴不会说话,这右半边的脖子,胳膊,右半身都不能动弹,腿倒是无碍,能走路,但是不是很方便!”
禾老三想了想,点头:“那就麻烦多多费心诊治了,钱上不是问题,有啥好药方子,尽管用上,不要为我省钱!”
黄大夫点头:“我晓得哩!”
禾早就问:“是不是得用针灸?”
黄大夫应了一声:“我先用针扎几下,病症就会减轻许多。”
禾早很有眼色,看着他将药箱子给打开,就忙帮着把针都一列排开。
黄大夫就扎了几下,禾老爷子就啊啊了几声,说话声音倒是比先前要清晰了点。
黄大夫收了针,写了药方子,又对禾老三道:“我以后每三天来一次扎针,要是还有啥突发情况,尽管去找我,我一般都在家里。”
禾老三就忙应声。
黄大夫就要走,禾老大却半牵了马氏到跟前:“大夫,你也帮着给看一看,这要紧不要紧?”
黄大夫停下脚步,看了看其他人。
禾老三与禾老四都脸色难看,却沉默着。
禾老太太就指了她大骂:“不应给她看,疼死她拉倒,我还嫌打得不很哩!老大,你好,中,你好啊,你就向着她!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
禾老大不敢做声,只哀求地看了黄大夫。
黄大夫轻叹口气,他对于禾家发生的事已经很习惯了,也不去问了。就站在那里,看了看,然后说道:“没啥大事,就是些皮外伤,这几天会有些头晕,耳鸣,喝上几天汤药就中了。”想了想,他看看剑拔弩张的屋内,轻声:“再就是少劳作,多休息!”
禾老大就忙道了谢,急急追问:“大夫请开药吧。我这里有钱!”
禾老太太往地上吐了一口:“你有钱,你的钱都是我的,你敢拿出来试试!”
禾老三就劝了一句:“娘,我爹这病得安静,不应多吵!”
禾老太太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