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橘儿则抱着禾老太太,也不嫌弃那身上有点难闻的瘫痪老人特有的味道,看样子倒是乖巧的让人联系。
二老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禾老三倒是含着笑:“这回来了就更好了,橘儿,你想吃啥,三哥给你买去。”
禾橘儿就掘了掘唇。
禾老三如今也学精明了,与人拌嘴不是他的强项,再遇到这种责备的事,他就干脆转移话题,这是禾早教他的招,倒是很好用。
果然,一说这个,禾老太太就先说了:“你把你们家的那个酱肉再拿来一小坛子,橘儿怀孕了,最喜欢吃那个酱肉,还有那些胭脂的小黄瓜片儿,也来半坛子,让她慢慢地吃。再就是,你们山上的家畜,也弄下来几只,给你妹子炖鸡汤,还有那羊奶……喝了也是好的……再去买猪肉,你妹子喜欢吃猪蹄,你多弄两只来……”
禾早最会炖猪蹄猪尾巴,之前禾橘儿尝过一次就馋得很,但是,禾老太太不想说出来,猪蹄来了自己也会炖,干嘛要对禾早那个死丫头说好话!
就是禾橘儿也不愿意。
禾老爷子也点头,已经可以说利索的他也说道:“橘儿,你还想吃啥,尽管说,可怜的,在山里面没少吃苦!困乏得不行!”
禾橘儿当然是馋的不行,但是,这一会儿也没太想吃的,鸡鸭肉,都齐全了,她想了想,就道:“我三哥家多鸡蛋鸭蛋,还有那个变蛋,都拿来点吧,晚上睡觉时总是会饿!”
禾老爷子当然就赶快说好。
又去看禾老三。
后者当然不会不同意。
都是自家山坡上出产的东西,不值钱,而且妹子也怀着身孕,好久才来家里一趟,是该宠着点。
禾老三就忙着回去让人备了东西送来了。
一直都过苦日子的禾橘儿,当天晚上就吃了一顿顺心的晚饭,异常的丰盛,然后一边吃一边诉说自己的苦,什么公婆都爱打人,傻子丈夫没有一点体贴心,这么大了还要去玩,衣服脏得很,大冬天的也是自己洗衣服……几个兄弟也不是好人……
又伸出自己的手让老太太与老爷子看,果然是磨了很多茧子,手背上还有冻伤的痕迹。
有时候,人手上冻得狠了,那疤痕就不容易去掉了。
而禾橘儿,却属于疤痕体质。
她那脸,就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才会迟迟没有好转。
禾老太太都落泪了,将屈家的人从上到下骂了个遍。最后又没有办法地叹道:“总算你有了身孕,也算是熬出头了,以后有了娃,这日子就好过多了!”
禾橘儿也跟着伤心哭道:“都是禾早与禾梨儿那两个狠心无情的贱人,才让我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等我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她当然知道了事情真相,是禾早与禾大姑联手将她卖到那深山里面去的。所以深深憎恶她们。
然后又哭道:“爹娘你们也是狠心的,上次我回来跟你们说让我回家来住,要么就带着那个傻子一起回来,在娘家生活,给我们一片地,也能养活自己,咋就是狠心不去办呢?让我白白在里面受苦!”
一听这话,禾老太太就与禾老爷子就对视一眼,目光中全是苦涩。
可不是为的这事,让禾老爷子与大房有了冲突,然后就是小半边身子都瘫痪了,连华也说不齐全,这还是时间长了,慢慢养好的。
禾老太太也没有那么细的体贴心思,觉得女儿怀孕了,不能受刺激,不能伤心,一些事情不能告诉她,反而要哭诉自己的委屈。
禾橘儿一听是大哥对爹动了手,才让爹瘫痪的,当即就竖了柳眉,声音尖利:“反了他了,竟然敢大逆不道!其他人就没说啥,我三哥呢?他也没说啥?”
禾老爷子淡淡:“以前的事就过去吧,以后不要提了。”
他当然伤心,但是这件事算是禾老大的污点,敢对亲生父亲动手,可见是丧了良心。虽然禾老三管着没让事情传出去,但是村里人也有一些闲言碎语,意思就是禾家的几个儿子都不孝顺,将老爷子给气得瘫痪在床了。
当然,这几个儿子,禾老三是不在里面的。
禾老三孝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禾小姑回来后,禾早当然要来看一看的。
是她亲自将禾老太太要的吃食给送了过来,然后又捧起一个小坛子笑:“这是我做的酱肉,小姑喜欢吃,就多吃点,上次在你们家里,你也喜欢吃的哩。”
禾橘儿脸一红,已经是疤痕斑斑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扭过头不说话了。
在那样的场合下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回来后,重新感受到家人宠爱的禾橘儿,想想当吃连蘸着酱肉汤吃馍都被训斥一顿的事,而这事还被禾早看在了眼里,就更不舒服了。
禾老爷子倒是很温和地与她说话。
禾早闲谈了一会儿,又劝禾老爷子要出去多走走,适当运动一下,才回家。
家里就禾夏儿与三宝在,禾老三又出去办事了。
禾夏儿原本也是要跟着去县城的,但是家里人实在是担心禾早,便让她与三宝陪着禾早。
禾早也没有反对。
本来,也只是想趁机帮禾夏儿一把,不想让她在马氏的手底下过日子,也是一个勤劳肯干的好女娃,平日里日子过得可怜的。
刚刚进门,禾夏儿就迎出来笑道:“可是有喜讯了,咱小叔要娶媳妇了!”
禾早不由惊诧。
禾小叔年前就将未过门的媳妇接过来在自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