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屋子里静默一片,没有人敢再吭声。
就是禾老太太也呆住了,半晌脸色铁青一片,尖利的手指指着他,张口就要骂人。
还是禾老三打了圆场,呵斥道:“老四,多大的人了,还像儿时那样赌气,好啥话好好说,你这是要伤了二老的心哩!”
他过去,拉扯了禾老四两把。
禾老四却沉着脸,态度出奇的固执:“我当然知道要孝顺爹娘,但是,上一回我因为孝顺不得不违心休弃了娃他娘,这几年我就跟死了一样,心底没点热气,现在好容易人回来了,要是娘一定要拆散我们,那我就干脆自请出去,带着五宝和他娘,自家过日子去!”他抬头看向禾老太太,说了心里话:“娘,我晓得你为啥不愿意让娃他娘回来,不就是因为不能摆婆婆的谱儿吗,为了以前她顶撞您的那几句话,所以您一直记恨到今!”
他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能气死人。
禾老太太再也顾不得别的,血往顶上涌,她激愤交加,大骂一声:“你这个畜生!”抬手就是一拐杖,照着禾老四重重敲过去,后者不避不闪,咚的一声闷响,那拐杖就不偏不倚敲在了他的额角上,唰得一下涌出无数的鲜血。
看着那血唰唰的往下涌,众人都大吃一惊。
争相去搀扶中,禾老四已经头晕目眩的晕了过去。
禾老三赶紧与禾小叔一起将对方抬出去,又让人去请大夫。禾早几个也是忙去打跌打膏药或者是酒精,忙得不可开交。
禾老太太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弹一下,也没有人再往她那里看一眼。
她手劲很大,这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就这样随便一敲,就把禾老四的脸给敲出一个血窟窿。
她心里是牵挂的,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因为从出事起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请她过去看看情况,她是个有自尊的人,只好强按着心思,坐在那里等。
禾老爷子倒是出去了好几次,时不时叹着气,
禾老太太就不耐烦的看着他,让他不要走来走去。
禾老爷子也厌恶的瞪着她,闭着眼睛,不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
禾早很担心禾老四,后世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少,人全身上下只有额头部分是最脆弱的,就是小孩子打架,不小心碰到了太阳穴说不定也会死亡,更何况是禾老太太这样下死劲儿去敲。
但是大夫瞧过了,倒是给了禾早一颗定心丸吃,说禾老四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禾早这才放心心来。
禾老四受了伤,没有人放心他能离开,但是他清醒后就执意要走,禾早也劝禾老三:“明显者我四叔不想见到我奶,咱们还是不做这恶人了吧,放他们一家三口去团聚,真不放心,咱一天三次往那边送吃的,再送两个下人过去,帮着打理家事!”
禾老三想了想,在三房养伤,有老太太在,的确不能静养,还不如出去呢,也就同意了。
禾老太太竟然成了猛虎野兽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禾老三就是苦笑。
不过挨顿打倒是也有好处,至少赵氏就对禾老四的变化欣慰不少,在禾老四养病期间,任何事都不假于人手,自己亲手完成。’就是要回去的事情也被耽搁了下来。
禾早这边才有空闲与四宝闲聊。
他们说的是深弯沟里的事情,禾早一直闹不明白葛秀才到底是谁的人。
之前也问了他,他竟然神秘一笑,说这都是阿澈布置好的。
早在当年,他知道禾早的身份,就故意来撩拨她,没想到两个人一拍即合,一起去了深弯沟外面,他只是想要有一个搜山的过程,可不想一直辛苦保密的地方被暴露,因此及时走了。
但是,他想不到仅仅凭了那么一丁点线索,禾早就断定了深弯沟的入口。
葛秀才是放在明处的盯梢,一直住在卢家村,一有事情不对,他马上就能发现。
在深山里面的猎户中,也有很多其他盯梢。
葛秀才发现有人来搜查深山后,就往里面传递消息,然后,大山里的所有人都立即实行转移。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所谓的转移,不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更加深的大山里面,而是从地面转移到地下。
因为没几天就要训练一次,所有人都很熟悉。
就是赵氏与五宝也知道,那几千名军士不是找不到了,而是转移到了地下。
他们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有露出端倪来。
而且,又因为平日里的严格训练,每隔三天,他们就会将所有的生存痕迹都擦去,例如灶火燃烧的痕迹,生活垃圾,军士训练的痕迹……
这样很麻烦,但是却很管用。
更何况,朱允涵他们找到的只是秘密基地的第一站,最浅显的那部分,本来就生存有人,有些许痕迹也不算什么,等再往深山里面走,就会因为地势地形问题迷路什么的,不好找了。
这回,朱允涵带的人几回搜山就都是在原地打转。
当他们搜查的时候,百川就带着人亲自躲在地下。
葛秀才故意做出一副来阿澈做对的腔调,为的就是那日一鸣惊人的效果,因此事实与心里想的千差万别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相信他编造的事实。
赵氏与五宝才会轻易过关。
但是,经过这么一回事,他就已经算是暴露了,不会在卢家村久待。
禾早知道后,就很是惋惜。
她本来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