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丽的双眸中似乎含着晶莹的水渍,看起来像是雨过天晴的天空,像是含了露珠的花蕊,让人想要狠狠咬一口。
但是,阿澈看了看前面,那边,四宝正担心得看向这边。
他就轻叹一口气,在禾早耳边轻声,用着极为失望的语调:“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躲我,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
禾早无言可对,只得狠狠翻了个白眼给他。
阿澈笑着,牵了她的手:“我找你有事,走,我的马车停在前面!”
他带着禾早上了停在前面僻静的马车里,吩咐车夫向前行驶,自己则正襟危坐,挑眉看她:“听说你不愿意让你家里人来京城?”
禾早一听就知道是谁告的密,她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想让我家人陷入危险中,再说,我和四哥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两个是整个家族最聪明的人。
阿澈就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那圣旨就要去古阳城了!得尽早派人去收拾打点一下!另外,三叔的官位也该动一动了!”
禾老三去年已经升了一级,称为古阳城司农馆的第二把手了,现在是六品官,权利不大,还是围绕着农田打转,但是说出去,也是让整个县城都尊敬的大人了。
禾早就皱眉:“还要升?”
古阳城一个小县城,司农馆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官。也没有那么多的空官职。
阿澈就笑,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禾早:“当然,我不能让我未来的岳山大人在小县城里长年待着不动不是,这样吧,去府城吧,怀庆府富裕,又离京城有一点距离,又有韩家照料,想必他做一个五品官应该能应付来!”
禾早看着他,有点明白什么了。
阿澈忽然就叹气:“应该前两年就开始准备的,从六品升到正五品,已经是跨级升职了,而要是想升到四品,难度提升了不止一倍,得再等上几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五品,对禾早来说已经是太出乎意料了。
她想了想,握住他的手:“你确定没问题?我爹,你也是知道的,对官场上的规矩一窍不通,正五品的官员,身上的担子更重一些,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过来!”
阿澈就笑:“你也太小看泰山大人!他怎么也在官场上浸淫几年了,一些事情心里是懂的,只是不愿意同流合污而已,再说了,你们家,也不需要同流合污!”
禾家已经够有钱了,禾早与四宝就将家族生意料理的妥妥当当,不用禾老三操一点心,他只要到了时间查查账收收银子就好,所以,根本没必要像那些穷官一样,拼了命的在任职上敛财。
禾早忍不住靠近对方,俏俏的眼睛从睫毛缝里瞅着他:“你是在暗示,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来?”
阿澈就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然你以为我在皇宫里待了一天一夜是为了什么?”
禾早也紧紧回抱着他,心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感动与温暖。
这时候的她当然不知道阿澈将自己这次的军功换了皇帝一道圣旨,那就是娶禾家二姑娘为正妻。
因为捉住了金人三王子,这三子是金人大王最喜欢的儿子,预备的王位继承人,因此,阿澈用这三王子换了两国平安五年的契约书。
金人王子被押解到京城当了人质,现在正住在京城中最大的质子府。
五年后,如果两国侥幸没有交战,那么,他们会归还三王子。
换来本朝五年的平安,这又是一项大功德,此时的阿澈已经是三品将军了,如果再升官,等到几年后,他就没有官位可升了,而皇帝此时心里对他是深深的忌惮,所以,也想迫切为他寻一门不那么显赫的婚事。
这个时候,阿澈提出用军功换取一道圣旨,是走了一步很对的棋。
就是不喜欢他的皇帝,心里也在想,这个有血缘关系但却是仇人的小辈,很有眼色。
禾早有点不明白:“那为什么我听到大街上议论的是皇帝准备给你赐婚?”
没有提她的名字,也没有提军功的事。
阿澈就微笑:“是我恳求陛下将日子推辞一些,并将这些都保密!等到你父亲升职后,再颁布!”
禾早没等他说完,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更加感激他的用心。
等到她与阿澈成婚的圣旨下来后,禾老三的官职再升,那么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女儿地富贵,但是如果是那之前,就算是掩耳盗铃,也掩饰得十分漂亮,禾老三脸上也会倍有面子。
禾早咬着唇,晃了晃他的袖子:“多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阿澈笑着摩挲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轻声:“以后不许取下来!”
禾早嘟哝一句:“当然不会取!这个戒指就相当于月老手中的红线,栓双了就不会取下来,真的取下来也说明我们两个之间……结束了!”
她抬头看向他,认真的叮嘱了一句:“所以,你也不许取下来!”
阿澈笑着摊开手让她看戒面上的那枚红宝石,禾早手上的很小,大概只有米珠那么大,但是他的,却足有半个指甲那么大:“这不公平,如果要练剑打仗,会有影响!”
战场上的事,确实不能大意,争分夺秒。
禾早想了想,就伸手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下:“好,那这样,平日里戴在手上,要是练兵打仗了,我给你编个绳子戴在脖子上,好不好?”
阿澈忍着笑看她。
这个时候的人,可没有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