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再不成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好笑:“女汉子这词儿你用着挺熟的!”
阿澈只是望着她微笑。
禾早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握住他的,点头轻声:“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无论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是疾病,我都愿与你生死与共!”
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份情感能如同热恋中的男女,互相对彼此的感情有所回应的要更加赤城热烈的了。
阿澈就忍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又虚抱了她一下,但是又顾忌是在宫里面,很快就送来,人也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沉稳:“我们快回去吧,今天可有的忙!”
禾早就重重点头。
两个人互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这一切当然被暗中那一双双关注的目光看在眼里,在两个人出宫后,正殿里,皇帝正低头批阅奏章。
他如今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了,就是批阅奏章也是半躺在那里,这样热的天,他腿上却盖了厚厚的棉被,就这样,还是嫌冷,对着地上跪着的太监视而不见,只吩咐道:“德庆,将门关上!”
有风渗进来,他就咳嗽个不停。
德庆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将殿门关得紧紧的。
殿内,一丝风也没有,又加上那燃着的熏香,越发显得屋里沉闷了。
德庆站在那里,觑着眼睛瞅着皇帝的批阅,他的手软弱无力,用尽了力气,才能写完一段话,那朱红色的笔,犹如小孩子涂鸦一般,歪歪扭扭的印在奏章上。
德庆赶忙垂下眼睛,连口气也不敢喘。
皇帝批阅完了一本,才将奏章随意扔到一边,又咳嗽一声,淡淡道:“说吧!”
地上跪着的太监就将阿澈与禾早自进宫以来的种种表现都说了出来,甚至包括太后与阿澈进了里间说悄悄话的那一幕,他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太后娘娘对郡王说至今她也没有个曾孙子,希望郡王能够尽早生下小郡王,又斥责郡王不孝,娶了一个农家女回来,又说要把御林军杨都尉的千金赐予郡王为平妻!但是郡王拒绝了!”
这太监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因为皇帝那张脸已经面如铁青了。
半晌,他才冷冷笑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杨爱卿真与朕这个侄子成了亲家,那御林军都尉的官职,他也坐到头了!”
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御林军掌管着皇宫的安全,也是皇帝的亲卫军,杨都尉可以说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能够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他手中的,现在太后竟然要与之联姻,可见必定心怀不轨!
皇帝继续冷笑:“朕的侄儿倒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朕不会让他与京城大世家大族联姻,就干脆找了一个小户出身的,倒成了朕不慈的证据!”
德庆带着一干太监都噗通跪在了地上,只噗通噗通磕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帝失神了半晌,才缓缓摆手:“都起来吧,朕不是老虎,不会吃人!”
其他人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个皇帝比上一任皇帝要好伺候的多,他虽然有些喜怒无常,脾气阴晴不定,但是却只会处罚人而不会轻易要人性命。
可以说,他是个高高拿起却轻轻放下的皇帝。
但是,他那惩罚的手段却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所以,众人才害怕。
皇帝挥挥手:“都出去,让朕一个人静会儿!”
等众人都要退出去时,他却又突然问了一句:“太子的身体怎么样?”
先前那传话的太监就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回答:“太子,太子今天兴起,走了一会儿路,遇风后就咳嗽不止,现在已经送回了东宫了!”
皇帝脸色就是一变,沉默了下,才缓缓点点头:“下去吧!”
也没有要去看看或者是叫太医诊治的意思。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太子是迫于无奈才立下的,他实在是相不中,病歪歪的一个人,如何能堪当一国之君。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想到此处,皇帝就猛地握住了一旁的扶手上,削瘦的手上面青筋暴露,显示出主人此刻极度愤恨恼怒的心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他断不能轻易饶过!
好容易来到马车上,禾早一上车就轻轻呻吟出声,去揉自己的脚:“这皇宫可真大!”
在家里院子里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了,在皇宫里走的时间更长。
她都快累惨了。
阿澈也跟着上来了,见状就笑道:“靠着我先休息会儿,等会儿就到了,让车嬷嬷她们几个负责收拾东西,咱们再去告个别,就去咱家住!你也能好好睡一觉!”
听到“咱们家”三个字,禾早心里就暖洋洋的,也不矫情,立即点头:“好啊!”
她靠在阿澈身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等搬好家我就睡觉,好好养养精神!”
“嗯,养好精神晚上咱们继续……”阿澈低低的在禾早耳边说了句什么。
禾早的瞌睡虫全部被吓跑了,她瞪大眼睛,脸蛋红通通的瞪着阿澈。
后者就低低笑出声来。
禾早就愤愤埋怨了一句:“再胡说把你踹出去!敢占我便宜!”
她连靠也不靠在阿澈身上了,干脆整理了下衣衫,往那边靠了靠。
阿澈的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是不是禾早的错觉,她觉得这光线昏暗的马车内,有些冷。
她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