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就没有说什么,等到车嬷嬷问彩彩暂时怎样安排,她想了想,就道:“想让她跟着春晓学规矩吧,先不要上来,在外面做个三等丫鬟,等调教好了再放进来。”
车嬷嬷就眼睛闪了闪,点点头。
等到出道:“原本我对彩彩这小丫头没在意,但是好端端的她家里却非得要把她送进来,不由得我不怀疑,我只能凡事往坏处去想了,这个彩彩你以后要多注意一点!”
春晓就有些惊讶:“嬷嬷,你说的是彩彩怕是京城里头送来的……”
车嬷嬷摇摇头,缓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凡事要小心些,尤其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不能让她近郡王妃的身!”
春晓就是一凛,肃然道:“嬷嬷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车嬷嬷这才轻叹口气:“希望我是多想了。”
日子忽忽又过去了三个月,到了三月份,天气已经回暖,而阿澈也去了将近一年了,但是每每与禾早通信,总也不提回来的事情。
已经九个月的渠水,捧着大肚子,每天都很郁闷的读着那些书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车嬷嬷劝她休息一会儿,她就嘟着嘴,很是沮丧的说道:“他也不知道回来,像是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为他怀孕的妻子一样!”
车嬷嬷知道孕妇向来不能以常理度之,尤其是禾早,怀孕后脾气比以前更加阴晴不定了,就笑着,用着比平日柔和了数百倍的声音说道:“郡王妃,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是,郡王哪里是忘记了,压根是北疆那边太忙,回不来!又没有办法跟你说,还不是怕您伤心!”
禾早就很郁闷,将信纸往旁边一推:“春晓,来搀扶我去外面走走。”
如今一个小庄子内,光四宝送来的大夫就有好几个,都是名医圣手,还有五六个产婆,都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就是指望他们在禾早生产的时候出力。
但禾早却觉得请了太多人反而不好,这些人哪一个都有自己的经验,估计容不得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不要到时候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一个个只顾着争论,把正事给忘了。
所以,禾早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要删选出来两个大夫,产婆也留下来两个就够了。
三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禾早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有一个人在偷看自己,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小身影扭了身子跑了。
那是——彩彩!
彩彩进来后,禾早并没有给她改名字,原本只是让春晓教她规矩,没有叫上来,等到后来她闲了想起来了,让人叫彩彩进来,车嬷嬷与春晓却都百般拒绝。
她一开始不明白,以为是彩彩受欺负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车嬷嬷怀玉彩彩是皇宫里派出来的。
她虽觉得彩彩不像,但是,又觉得车默默说的有道理,她如今怀着子嗣,乃是顶顶重要的一件事,要是真出了意外那就是一尸三命,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把对彩彩的喜爱压一压。
所以,这几个月,她没有再叫彩彩上来,每次看到她倒是也问上两句,但再也没有以前的亲热了。
而彩彩自从进来后,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每次看到禾早也知道规矩的行礼,不问话绝对不回答。
因为怀疑彩彩的来历,等每次窦氏上门看望彩彩的时候,车嬷嬷管理得十分严厉,不光自己亲自坐镇,还严格提防着两个人交换什么信物,而窦氏送进来的吃食或者是衣物,都被车嬷嬷暂时收起来了,说等以后再给彩彩。
小丫头本来就很敏感,也渐渐察觉到整个院子里的人对自己的排斥,也就越来也沉默了。
这会儿看到对方逃跑,禾早便有些奇怪,转身想要追过去瞧瞧,脚下却无意中踩到了一个小石块,胖乎乎的脚就是一软,整个人也朝一旁跌去。
在万急时刻,多亏得春晓与秋叶两个死命抱住了她,春晓更是垫在了禾早身下。
两个人的惊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人,车嬷嬷吓得一头冷汗,用与她身体绝对不相称的速度跑过来,一把将禾早扶起来,连连问道:“怎么样了,郡王妃,可有伤着?”
季辉季月也赶了过来。
禾早捂着肚子,蹙着眉头:“不行,羊水,好像破了……”
车嬷嬷就去看她裙子,湿了一大块,连带着身下的土都湿了。
季辉一皱眉,就急忙转身去了前院,那里住着几位大夫。季月也去后院将五个正吃喝的嬷嬷给拎了过来。
因为事发突然,这五个接生婆都在吃喝,又不检点,贿赂了看门的人,去外面买了梨花酒,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
一看到她们这幅样子,车嬷嬷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来人,将几个嬷嬷送出去醒醒酒!”
于是,就从后面窜出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婆子,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将几个人给抓到了后院,其中一个拿了一桶冷水就朝几个人头上浇了下去,三月的天气,即使暖和了,温度还是很低的,这样冷水劈头盖脸一浇,整个人就被浇了个透心凉,一个个打起冷战来。
那为首的婆子就骂道:“几位大娘清醒了?要是清醒了这就换了衣服请吧,奶奶那边还等着几位大娘救命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几个月在禾家住着,几个婆子宛如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每天大鱼大肉不断,这一辈子好像都没有这样滋润过,再也不曾想到竟然会关键时刻掉链子!主母早产,她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