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禾早之前是试探的话,那么现在看了七宝的反应,她就确定她生产那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稳稳心神,抬头对上阿澈的目光,格外认真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澈却微微一笑:“你是不相信我,所以才去问七宝的吗?”
禾早就鼓鼓脸颊:“你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话!”
“傻丫头!怎么就喜欢凡事问清楚!”阿澈坐到禾早跟前,摸摸她的脸颊,叹息一声。
从他口鼻里喷洒出来的热气,都喷到了禾早脸上。
她脸颊微微发红,却一点也不为所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她要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阿澈就很无奈,想了想,便轻声:“当时你昏迷后,因为含了人参提气,生下了团子,但是团子脸色铁青,怎么也不哭,他们都担心团子是不是在你肚子里憋的时间太长,好在这个时候胡大夫进来救了他,团子只是被羊水糊住了口鼻而已,没有大碍,但是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要说当初亲自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禾早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也唰得一下发白,双腿都变软了。
她紧紧抓着阿澈:“没有事,是胡大夫救了团子!”
“嗯,团子好好的呢,你看,他正在那里睡觉呢!胡大夫后来又认真检查了,说没有任何问题,团子就和咱家包子啊,是一样健健康康的!”阿澈爱怜的看着她,语气十分温柔。
见她扔有些后怕的模样,就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到摇摇车的旁边:“好了,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你就不再害怕了!”
禾早小心的抚摸着团子的脸颊,想到自己差一点与他天人永隔,心里的恐慌就怎么也止不住,她咬着唇,一颗泪就从眼角沁出来,滴落在团子的小脸上。
阿澈心疼的不行:“你看看,所以我才决定不要跟你说,我就知道你会担心!坐月子千万不要哭,不然以后有的你受!”
禾早抽抽鼻子,揪着他的袖子就去擦自己的眼泪,略带委屈的嘟哝:“我也不想的嘛,只是泪水它自己忍不住要落下来!”
“你啊!”阿澈无奈的摇摇头,却又笑着,从后面俯抱住她:“现在知道了?可是能安心坐月子了,整天胡思乱想的,车嬷嬷也说了,坐月子就要开开心心的,没有心事,这样恢复的才快,你要是还这样,整日忧心忡忡的,小心变老哦!”
最后一句话一出来,禾早就恼怒的瞪大眼睛:“我才多大,怎么会老!”
声音有些激昂,差点将小家伙们给吵醒。
阿澈就忙摆摆手,“嘘”了一声。
禾早就不敢再随意说话了。
她靠在阿澈怀里,看着儿子们的睡颜看了半晌,才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宫?”
“如今你也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明天吧,明天早上就走,大概晚上能回来!”阿澈显然已经想好了,淡淡说道。
“那如果皇帝问你我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生孩子?”禾早有些犹豫。
“放心,理由是现成的,我会说你在路上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你们,所以就干脆往北走,想来找我,是底下人劝住了你,你才勉强愿意在陆家沟停下来!”
禾早在脑中过了一遍,忍不住笑道:“这个说法好,孕妇嘛,孕妇的想法是最琢磨不透的!”
阿澈看着她可爱的笑颜微微一笑,嘴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处:“真的谢谢你们,早儿,给我生下了两个胖小子。”
“所以啊,你以后要对我好一辈子!不许欺负我,有事不许瞒着我,更不许偷偷娶小老婆!”禾早嘟着嘴,得寸进尺。
阿澈便忍不住笑了:“这是不是又是一个约法三章!”
“呃……”禾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郑重点头:“只是你没有再约法三章的权利!”
“这么霸道!以后我一定会被你压得死死的!”阿澈埋头在她怀里,低低的笑着。
禾早就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了,咱俩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父母不能陪咱们到最后,孩子也不能陪在们到最后,只有咱们两个才是要白头偕老,共赴黄泉的人,你不对我好那不是太难过了吗!”
阿澈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愣了半晌,才突然点头,无比郑重的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夫妻两个,才是走到最后的人,父母,子女都没有这样的缘分!早儿,我很庆幸这辈子找到了你!真的,我感激老天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不然,他哪怕是娶了一个大家闺秀,也不会像此刻这样满足!
既然如此,那么当初在产房,他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只要能救回她,做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禾早便也使劲拥抱住他,犹豫好久,才在他耳边悄声:“我也是!”
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的羞意。
阿澈就长长舒一口气,将她更用力的抱在怀里。
他有些情动,在禾早身上动手动脚的时候,却被后者制止了。
禾早趁机要挟:“你悄悄给我打点水来!”
阿澈皱眉。
“我要擦身子,就擦一下就好!”禾早哀求。
阿澈便沉默不语。
禾早就扯着他的袖子,来回晃着,软软的撒娇:“阿澈,求你了嘛,我就擦擦身子,你把屋子点上火盆,再关上门窗,我保证绝对不吹风!好不好嘛,我身上都馊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无比怨念!
阿澈便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