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便微微一笑,认真的看向他:“你对最近阮阮的生活状态有什么看法?”
姬阮玉便双手抱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就不要绕弯子了,一字一句跟我说清楚好了。”
几年处事,姬阮玉还是知道禾早的性情的,知道她这样郑重其事请了他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禾早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道:“不错,我找你来要商量的就是阮阮的事情,之前她已经与我说过,她要和离!”
姬阮玉失声叫出来:“什么?”然后他的眉宇便十分郑重:“不行,我绝对不同意!这件事不可以!”
他想起了什么,又警告似的看向禾早,语气严肃:“我告诉你,慎郡王妃,这件事不是你该插手的,我希望能必要做出将来会让你后悔的事情!”
禾早心里暗暗皱眉,她原本以为姬府中这个特立独行的姬五公子是最容易搞定的一个,但现在看来也一样不易啊。
她没有气馁,反而更加郑重的与对方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阮阮以后嫁不了好人家,可能会孤苦一辈子,也担心你们姬府会因此蒙羞,整个府中的人包括出嫁的姑奶奶们都抬不起头见人!但是,这几天我与阮阮相处过,五公子,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在的阮阮与之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吗,她根本就没有再在那个府中生活下去的勇气了!你难道真的要让她老死在那里吗?不被人爱,不被人尊重,处处被人当枪使,处处被人当出气筒!”
她说的太严重了些,姬阮玉就皱眉:“好了,你不要危言耸听,吴家虽然老派一些,重视规矩,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样过分!他们不会对阮阮怎么样的,毕竟阮阮以后就是府中的侯夫人,是掌管整个侯府的!”说着他便又顿了顿:“一个丫头似的表妹,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禾早就微微冷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思考模式的不同了。
在姬阮玉看来,只要吴世昌肯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给妹妹面子,进她的屋,其他时候也给予她这个正室应有的尊重,那么,他就算是对妹妹不错了!
可是在禾早看来,哪怕是吴世昌只有一个通房丫头,那也是对姬阮阮的不尊重!
两个人思路不同,根本就说不清楚,想了想,禾早便换了一种方式入手:“我今天找你来,也是阮阮的意思,她希望我能将她的想法告诉你,必经兄妹两个讨论这些事,有些话她都说不出口!”
姬阮玉侧着头听着。
“阮阮说,吴世子一个月只肯进她房里两次,初一和十五这两天,而除此之外,两个人见面也如同陌生人一般。后宅诸事是被侯夫人所掌管,有一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位周姑娘周表妹的胭脂水粉没有送到,你的这位好妹夫就冲到阮阮这个正室的屋子,指着她一通骂,又将她屋里砸了粉碎,从那以后,整个府中上下都没有人敢在对周姑娘不敬,而武宁侯夫人与太夫人,也塞了两个教养嬷嬷去了阮阮那里……”
姬阮玉本人是极为敏感纤细的,因此禾早刚刚说完,他便是一愣,然后愤怒的说道:“吴世昌他竟然敢拿正室作伐威慑其他人!”
“你以为只有如此吗?”禾早淡淡的看向他:“武宁侯太夫人之所以一直往阮阮房间里塞人,一方面是为了作态表示自己重视这个孙媳妇,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表达对吴世昌的不满!那个府里因为一个表妹就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将阮阮求进门去,看重的只是她的身世,目的却是为了让阮阮在中间起一个缓和剂,但是阮阮失败了,她的存在反而让吴世昌与武宁侯太夫人、夫人的矛盾更加激化了,还有那个躲在暗中的表妹,他们三方将所有的怒气与不满都发泄到了阮阮身上,你怎么还会以为她过得很好?”
姬阮玉十分震惊,认真想了想,然后对她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禾早便微微冷笑:“我可以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你的好妹夫就会要求将周表妹纳为如夫人甚至会更过分,直接娶了当平妻!到那个时候,阮阮在吴府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她的下场会更悲惨!”
“你说的太严重了,有我们姬府在,那个周姑娘绝对不会被纳为平妻,哪怕只是一个小妾,我也会好好与他们吴府理论理论!”姬阮玉义正言辞的说道:“再说,等到阮阮生下一个儿子后就好多了,她与吴世昌之间的矛盾也会缓解,也会在吴府中立足!”
禾早就奇特的一笑,侧着头看向他:“你是如何保证阮阮一定能生出一个儿子出来?”
姬阮玉诧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早在之前,我就已经请了大夫为阮阮诊脉,大夫说阮阮体内积累了一定的寒气,长期以往,一定会形成宫寒之势,根本就生不出孩子了!”
“你说什么!”姬阮玉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腿还没有全好,猛地站立起来,大掌拍了下桌子,怒视着禾早:“你敢发誓你没有说谎?”
禾早就冷冷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和你们家人是如何相信吴世昌的,他根本将阮阮看成是垃圾一样存在!你们却还沾沾自喜说给她找了一门好婆家,吴世昌与周姑娘的事情闹的那样大,你们事前没有调查出来,任由阮阮去受苦,但是现在明明知道了他们是如何对待阮阮的,还坚信她嫁的很好,现在的苦难都是暂时的!你们姬府的人,都真的很自信,盲目的自信!却不知道这样的自信,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