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乳羊,鲜美可口,清香浓烈,肉质娇嫩爽滑,食之,回味无穷,胃口大增呀。”
杨员外呵呵道:“而且还百吃不厌,杨某我可是喜爱的紧啊。”
江红月笑而不语,暗道,这乳羊如此珍贵,将这道菜拿到这里来,不是浪费一个名额么,就算客人觉得这道菜好吃,又有几个人能吃的。沿着桌边走去,忽然瞧到一盘子饭团,饭团比普通的要小许多,红红的,像似樱桃,又见菜牌上写着‘会仙楼樱桃毕罗’,江红月曾翻阅古代食谱的时候,知道这‘毕罗’也就是手抓饭,合起来就是樱桃蒸饭。直接用手抓起一个饭团扔进嘴里,但觉饭粒清甜松软,却又不失嚼劲,很有特色的一道点心,叹道:“可惜这道点心未能传承下去。”
杨员外错愕道:“红娘子你说什么?”
江红月微微一怔,笑道:“我说这点心很美味,员外不妨尝尝看。”
杨员外笑道:“杨某早就尝过了,红娘子可知这道点心是如何做的?”
江红月道:“我方才尝的时候,发现饭粒上还沾有一些樱桃皮,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将整个樱桃与米饭一同如蒸笼蒸,待温度上来了,樱桃就会自己爆开,汁水也就渗进了米饭里面,而且,倘若是先将樱桃挤出汁水来,然后再倒入米饭内,首先米饭不能完全吸收这汁水,还有就是汁水终归不如放整个樱桃进去新鲜,不可能做出如此清甜爽口的米饭来。”
杨员外赞道:“公子真是观察的仔细呀,其实这法子我也明白,但是我试过很多次,就是不能做出这种味道来。”
江红月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尝不出来,什么时候放樱桃进去,放多少,怎么摆放,这都是直接影响味道的关键因素。”
二人又相继尝了像什么洗手蟹、旋炙猪皮肉、用灶灰闷熟的笋等等几道菜式,但是由于这第一波大多数都是以小脚店或者是平民百姓为主,故此还没有一道令江红月十分的满意的菜式,竹片一直也握在手中。
忽然,一个公子哥走了过来,朝着江红月拱手道:“红娘子,那里有一道菜,你若不去瞧瞧,我们可都不敢吃。”
江红月识得这个公子,也算是醉翁楼的熟客,好奇道:“什么菜。”
“河鲀。”
江红月惊呼道:“什么?”
要说这安岚也有不少人吃过河鲀,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做过河鲀,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这里的人还是对河鲀很是恐惧了,那就是因为如今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做出无毒河鲀来,以至于很多人为了贪一时快感,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不然也就不会说是,拼死吃河鲀了。当然,即便做出来了,也没有江红月做的好吃,他们可不敢吃河鲀肝,而河鲀的鲜味几乎都是来之于肝脏。
更加没有人敢酒楼这种龙色混杂的地方做河鲀了,一个小小的失误,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江红月听得这里有人做河鲀,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要知道若是有哪怕一滴河鲀毒液溅射到其他菜上面,那很有可能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江红月、杨员外跟着那公子来到桌子的另一头的一个角上,此时那里正围着五六个人,对这桌上指指点点,却未有一人敢吃。
“大家让让,红娘子来了。”
众人见江红月来了,赶紧让开一条道路来。
江红月走近一看,只见他们盯着的那个盘子里十余块装着油光发亮鱼肉,很难从外观上判断出是不是河鲀,又将目光转向边上的菜牌,面色登时一惊,脱口叫道:“假……假河鲀!”。。
原来那菜牌上写着“宋五嫂假河鲀”。
很明显这道菜是一位普通百姓做的。
身后一人道:“红娘子,虽然它上面写着假河鲀,但是河鲀就是河鲀,哪有真假一说,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怕我们不敢吃,故此故意在上面写假河鲀,这可是要人命的啊。”
“这倒也是。”
江红月点点头,心里又道。不对呀,倘若那人是担心没人敢吃,他何必写河鲀上去,随便写条鱼上去就行了。
杨员外皱眉道:“红娘子,这到底是真是假?”
江红月摇了摇头,刚张开嘴,忽听得边上响起一个笑声,“假河鲀,这菜名真是有趣。”
“河鲀里面还有叫假河鲀的么?”
“要我说呀,肯定是那家的厨师想哗众取宠罢了。”
“宋五嫂。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江红月转头一看,正是安悦和周雯雯,白慕溪居然也跟着她们。
江红月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
周雯雯嘿嘿道:“白慕溪说还有些账没有算清,我们三是为了等他,才来晚了,”
江红月转头看向白慕溪,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白慕溪呵呵道:“你都来了,我干嘛不来。”
安悦不耐烦道:“闲话少说,红娘子,你快与我等说说。这假河鲀到底是道什么菜?”
“我咋知道。”江红月白了他一眼道。
安悦不悦道:“那你快尝尝啊。”
我去!江红月不爽道:“你为何不去尝。”
“河鲀有剧毒,我怎地敢尝。”
“你知道有毒,那你还叫我尝了。”
“你是厨子,怕甚么?”
我了个铲铲!这是什么逻辑呀。江红月都被这二货给气乐了,她摆了摆手道:“好好好,我是厨子,我以身试毒,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