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此话一出,南宫九顿时目瞪口呆,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人。
他今日还是一袭玄青色衣袍,就那般悠然立在一旁,一身的慵懒气质中,携了些淡漠的冷贵,映得他一张俊颜说不出的清隽。
她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于低垂的眼睑上方跳动轻颤,掩去他眸中所有情绪。
他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再将她绑到他身边,这让南宫九着实意外之极。
不过就是她愣然的功夫,高坐之上临天曜却是已然开口。
“哦?宫神医竟已与江家小姐定了婚约!”挑了挑眉,临天曜一脸兴味的看了南宫九半晌。
“既如此,渊儿,那便依你所言,明日便出发前往北地!朕也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只不过,一路上多带些人马,万要注意安全!”不得不说,临天曜对临渊当真是有种超出常理的纵容,明明刚才还勃然大怒的斥过喝过,现下说话的语气却又与平常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
“多谢父皇!”南宫九今日只觉得临渊有些反常,面对临天曜的态度似有缓和,不过回头仔细想想,毕竟是有求于他,态度温软些也是正常的!
然,南宫九这边左思右想半晌,却未发觉,在说最后四个字时,他一双黑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微光。
“父子之间客气什么!”临天曜究竟是不是个好父亲南宫九不知道,但临天曜对于临渊,却真真是已经超出了一个王者的底线。
“既如此,那儿臣便先告退了!”临渊由最初的顶撞威胁渐渐演变到最后的礼数周全心平气和,整个过程不过用了半柱香而已,但龙座之上的临天曜却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状况。
“去吧!正巧朕也有些事要与宫神医谈!”
临天曜话音落下,临渊便优雅转身。
因着天子坐在上面,南宫九并不敢继续去关注临渊,是以,她没有看到,临渊转过身时,视线自她身上一扫而过,一双黑眸中,笑得狡黠愉悦。
笨丫头,本王若不寻个借口空了六王府,又如何能到你身边去呢?
南宫九并没有料到再遇到临渊竟会这样平静的结束,她越来越看不懂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若说未有发作是碍于临天曜在场,可刚刚明明那样好的机会,可以将她重新困在他身边,他为何又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还有,她和江如画之间有婚约的事情,他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
心中正有些凌乱,顶端却传来临天曜的声音。
“宫神医此番回师门,可谓是十分突然啊……”临渊一走,高坐之上的人又恢复到一副运筹幄的样子,真真是龙颜之威。
“启禀陛下,实在是事出紧急,方才未能向陛下和王爷辞行!还望陛下恕罪!”低着头,南宫九小心应付,尽量让自己的话缜密没有漏洞。
“也罢!辞行不辞行这件事朕就不予你计较了!只是,朕十分的好奇,你究竟是怎样悄无声息从守卫重重的狩猎凭空消失的!”说这句话时,临天曜一双黑目十分暗沉,其间闪烁的光亮,让南宫九心中一阵阵心悸。
她一早料到临天曜会有此一问,只是未料会如此的直接!
“启禀陛下,实不相瞒,草民师门有一种秘术,可跨越空间之术,将门内弟子强行召回!但不到万不得已,却不会施用!此番实在是草民的师傅病入膏肓,草民才不得以离开,直至昨日才归!”正常的理论解释不通,南宫九便只好胡扯瞎掰!左右这个时空连治愈力和火儿这样的bug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果然,听得南宫九所言,临天曜黑目又是一黯,终是有些半信半疑。
“如此说来!宫神医师从仙门!那有一事,朕便要仔细问上一问!”
见临天曜神色凝重,南宫九心中暗道不好!胡扯有胡扯的好处,却很有可能将她托大,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仙门不敢当,陛下但问无妨!”心中忐忑,但南宫九偏还不能阻止面前的人问,只得故作镇定的耍着风度,一派闲庭淡定的模样应道。
“渊儿早年落下的病根,可有根治之法?”话出口,临天曜眸中的担忧不似假的,令南宫九十分不解。
按理来说,临天曜对临渊的态度再明显不过,纵然是曾经有过错,但也不至于会加害于他,但为何,在病情上,临渊仍是要有所隐瞒?
心中飞速运转,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启禀陛下,此时也正是草民要回禀的!此番回师门,在下研制了一种可以稳定六殿下病情的药丸!虽成效极慢,但只要坚持服用,不日便可康复!”
“真的?”听闻南宫九所言,临天曜眸中一喜。
“不敢欺瞒殿下!只是,六殿下身体孱弱,只怕即便身体痊愈了日后也不能习武!”南宫九隐隐觉得,临渊之所以装病,其实并不是为了装病,而是为了摆出一副弱势的样子,让一些人放松警惕,既如此,她便切去中间值,一来她好交差了事,二来也不要坏了那人的计划!
“习不习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痊愈便好!”听得南宫九可以治愈临渊的病,临天曜倒是再没有追究南宫九于狩猎场中凭空消失的事情,只随意聊了两句,便将她屏退。
南宫九没有料到临天曜这一关过得这样容易!当即心情放松的爬上了回医馆的马车。
然而,她有所不知的是,就在她在宫中应付临天曜的这个功夫。
临渊却是出了皇宫便直接摸到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