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南宫九倒是消停了许多。
因着肚子不大明显,她有些担心宝宝发育不良,用了几日时间给自己定了个菜谱,以保证腹中胎儿摄取的营养能够均衡丰富。
大约是安逸得太久,近来终是生了些要事出来。
东凌突然对临西发动攻击,一路气势汹汹,不过短短两日,已一连拿下了两座城池。为此,朝野近来终是紧张起来。
算起来,她与临渊刚好成亲不过月余,这种感觉,倒是有几分像是在度蜜月的感觉。
隆冬岁月,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不过,大约是怀孕的缘故,南宫九竟觉得自己像个大火炉似的,不似从前一般畏寒。
临渊近来进宫十分频繁,总也是早出晚归,且每次回来时看起来都异常的疲惫。
不过,尽管如此,他每日回府的时间都很准时,她便等着他一起用膳。
这一日,他比往常回得要早些,晚膳便也用得早些。
终是,她心中再藏不住那些思虑,趁着用膳一吐为快。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大多数时候,她与他说话都是不喜欢加前缀的,但今日所问她实在是想了太久,依旧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娘子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就是……”他不正经时唤她娘子,平常时候大都喜欢叫她爱妃,只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而他的不正经,也似是在掩饰着什么。
“白夭夭无故消失,你当初带着我从东凌逃脱,我想知道,今次东凌突然发兵,可是因为这个缘故?”白夭夭的事情,她其实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再想起。
明明深爱的两个人,到最后天人永隔,永生不得相见,而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她造成了这个结果……
“爱妃多虑了,东凌与临西本就存在领土纠葛,开战不过是迟早的事!”临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调笑和不恭已经敛去,换成了淡笑。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一般。
她从他的神情之中看不出半分破绽,一颗心终是安定许多。
如果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真的是她,那她可就真的成了祸水了!
“好了,娘子你莫要多想,只管安心养胎就是,外头天塌下来,有为夫顶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开玩笑,甚至是喜欢用这种玩世不恭的语气与自己调侃。
“边境那边情况如何?”放在从前,她是断不会关心这样的问题,可如今,她是他的妻子,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临西的子民,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是如今的六皇子,曾经临西城中最勇猛年少的天才少年。
坦言说,他真的太过优秀,让她心中压力很大,很怕自己一个顾及不到,便会让他失了面子。
“情况不大乐观,东凌这次明显是有所准备,再加之又是御驾亲征,士气很高。而我方军队已经多年未有实战,难免士气低迷,不过,你不必担心,至今为止,临西还未有输给过谁……”话至此,临渊面上的神情一直都是十分严肃的,只不过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却是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娘子你大可不必担心,纵然是他们打到了家门口,还有为夫呢……”
“……”对于临渊拿此等事情与她开玩笑,她有些无语。再者,她是真的很佩服他,居然能够变脸这样快。
“好了,别这样看着为夫了!为夫知道娘子你十分感动,快吃菜吧!”他开始十分殷勤的给她夹菜,嘴角挂着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
每一次,他与她说笑打闹过后,他总是会用这一招。
依他所言,南宫九并没有再继续刨问这件事情,也没理会他,只埋头将他夹到自己碗中的菜一口一口咽下。
***
这样早出晚归的日子又过了大半月,南宫九即便是再如何迟钝,也察觉到此次的事情并不寻常。
府中气氛一如既往,但这一点却令她觉得异常古怪。
江丫头即将临盆,前几****曾出府了一趟。
临渊命人将她护得十分密实,甚至夸张到数丈之内必须清场的程度。
他给她的理由很有权威性,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可她终于还是听到了些事情。
譬如说如今东凌其实并未异动,但提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条件,据说,只要临西满足对方所提的条件,东凌帝君便答应撤兵。
可最终,东凌到底提出了一个什么条件,却是无从得知。
再譬如说,现如今六皇子成亲之后,当今圣上对其态度大改,予以重用。而在朝堂之上,六皇子一连否决了太子好几个谏议,如今双方可谓是剑拔弩张。
还有就是,前丞相被派往北兆和亲的长女宋锦年于不久前偷偷潜回,近来在如意楼偶遇太子爷,被其瞧中,带回了太子府。
……
这些个消息,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平常的。
东凌出兵,果然如同南宫九所料,并非临渊所言的领土纠纷那样紧张,而是另有所图。
而他的夫君近来正与自己的对手打得火热,她却被保护得太好,一无所知。
还有宋锦年,她不相信这只是巧合,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突然与太子有了关联,着实是十分奇怪。
近来发生了许多事,但值得庆幸的是,江丫头腹中胎儿一切安好,而沈洛也似换了个人一般,哪里还有过去的清冷单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