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公子这样做,也是为了妹妹的身体着想!”司徒玉是真的很会说话,不过几句话下来,孟青鸾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
“嗯,这个我明白,只不过,我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还要劳烦姐姐照顾,着实是过意不去!”孟青鸾也不傻,司徒玉与自己无亲无故,却要像个丫头似的在她左右服侍,这但凡是个人怕是也不会舒坦的,而她也不大喜欢亏欠旁人什么。
“我这边妹妹大可不必多想,只需安心养好身体就是!”司徒玉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她脸上的笑容更是完美得无懈可击。
孟青鸾心中始终是觉得不大妥当的,可这种情况之下,她又不能改变些什么。
心下有些凌乱,她此下稍稍有些魂不守舍,是以也未察觉,司徒玉话音落下之际,一双大眼睛中掠过些许微光。
那微光泛着些许的冷意,当真是隐晦至极!
***
还是老样子,孟青鸾服药没多久,马车一番摇摇晃晃,她便又觉得十分困倦。
只待她迷迷糊糊睡去,一旁司徒玉脸上笑容却是瞬时敛去,一双黑眸中写满了不耐。
“臭丫头,这段时日,就先便宜你了!若非是为了公子,谁愿意在你左右端茶倒水!”低声开口,司徒玉脸上写满了不甘,却仍是耐着性子将孟青鸾的粥碗和药碗一并收了起来。
***
却说就这样睡睡醒醒又过了好几日,孟青鸾依旧没有再见到临渊。
这期间临南和南宫浔倒是来过两次,但每次她说不上两句话,便会觉得困得慌,便又躺下继续睡。
如此反反复复,现如今孟青鸾清醒的时候可谓是变得越来越少。
之前几天,每次她醒来后,吃过东西喝过药还能同司徒玉说两句话;可近来这两日,她自醒过来后,便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
勉勉强强能够撑到将药服下,她清醒不了一会儿便又会睡过去。
有几次她也曾与司徒玉反应过情况,可她总也回复她说美人不久前刚刚来过,说她身体一切正常,只不过是近来睡得多了些才会有此乏力症状。
心下也想撑着等美人来见他一回,也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只每次,还没等她口中的苦意过去,上下眼皮便已是开始打架。
混混沌沌的睡着,孟青鸾渐渐也不知道时日过了多久。
临南和南宫浔中途来过,她是知道的,也是有些感觉的;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纵是万分想要清醒过来,眼皮却是重若千斤,怎么都睁不开。
不止如此,她近来睡梦中时常觉得心悸气短,偶尔浑身也是像是置于冰火之中忽热忽冷,说不出的难受。
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日,也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醒来。
好容易睁开双眼,却是发现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提不起来。
一双手将自己扶了起来,孟青鸾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司徒玉。
“来,妹妹,先将这鸡汤给喝了,这可是南宫少爷好容易才向途中的一家农户中讨来的!”
孟青鸾心中疑惑太多,很想趁着清醒时弄个明白。
欲要微微侧开头避开,未料得却没有这个力气。
飘着香气的汤碗贴在了唇边,司徒玉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微微斜了碗,汤便顺着唇畔进了她嘴中。
似是怕她咽不下去一般,这个过程之中司徒玉还有意将她身体后倾了些,令她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一碗汤就这般尽数进了胃中,孟青鸾眼前又开始天旋地转。
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还没怎么缓过劲儿来,药碗紧跟着又递了过来。
鸡汤苦药接连而上,孟青鸾胃中一通翻江倒海,口中药汁尽数呛咳出去。
眼前直冒金星,孟青鸾刚刚张开的眼睛便又闭了起来,此下只微颤着睫毛,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软了下去。
“妹妹……妹妹……”耳畔司徒玉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孟青鸾只觉自己渐渐坠入黑暗之中,若是陷入了无底的沼泽之中,渐渐被吞没……
却说孟青鸾这边药喝了一半洒了一半儿人跟着没了意识,一旁司徒玉瞧着眼中却满是痛快。
这小丫头片子,现下毫无抵抗之力不说,身子骨又内虚得不像话,哪里是她的对手!
心中十分得意,司徒玉自袖中取了个小瓷瓶出来,又细细端详了半晌,继而眼中掠过一抹精光,终是微微俯身,以食指沾了瓷瓶中的药液抹了一层在孟青鸾的唇畔之上,继而又小心翼翼将瓷瓶收了起来。
说起来,这些时日,还要全劳了这瓶东西,才能得保公子未有发现这丫头的异样。
平素里,她在这丫头的吃食里加的料,虽不是什么剧毒,却能令这丫头渐渐嗜睡,体内脏腑渐渐衰退,从而浑身无力,不省人事,最终睡死梦中。
而她手中的这瓶一线牵,却是如同吊命的良药一般,能够让她在睡梦中脉象平稳安泰,令人瞧不出异样。
公子有意避开这丫头,虽每日都要来上几次,但却绝对发现不了异样。
至于南宫和那小家伙,对医术完全一窍不通,更是察觉不到。
再者,她每日好吃好喝的将这丫头供着,又没忘了给她点些胭脂,这丫头脸色可是红润水灵得不像话,谁能想到她此下其实已然是命悬一线。
其实,她也不想要这丫头的命的。
可这么些年来,公子身旁好容易没了旁的女子,她绝不能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