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南宫九睡得倒是干脆,而她不知道的是,只在她刚刚入睡以后,门外突然一道金光飞进她房间之中。
紧跟着,在她的床边便已多了一道欣长的身影。
玄墨的衣袍,俊美无俦的容颜,是临渊。
垂眸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临渊眼中满是恋爱和宠溺,俯身,伸手,他手掌慢慢落在她容颜之上,却只化作一道虚无的幻影。
他用了不少法子,总算寻得她的气息,便急不可耐赶了过来。
然,时空之术,毕竟有违天道,他本身的力量大受制约,被封印了大半,现如今却只能以这幅形态守在她身边。
原以为,自己现如今所求,只需能守在她身旁,便已是十分满足。未料得的是,见得炎烈对她细微至极,他心中仍是不免吃味。
不止是炎烈,甚至于是,她在绢纸之上所画之人是他自己,他亦有些恼火。
他想,这世间大约再没有像他这样奇怪的人。尽管明明知晓她所画的人就是自己,但却仍是不能容忍年少时候的自己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纵然,一样都是自己,但在他心里,却全然是不同的意义。
***
南宫九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
翻身坐起,南宫九一眼便瞧见盘在自己身旁的小金龙。
小家伙并没有睡着,只是一副十分懒散的模样盘着,一双乌黑的双目紧紧落在她身上。
大约是见她有了动作,小家伙一改之前的懒散模样,竟也跟着精神抖擞的立了起来,继而轻轻一跃,便直接盘在了她手腕之上。
对于小金龙的举动,南宫九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只拿另一只手点了点它的小头,口中笑着念道:“想不到你还挺黏人的!”
其实,就连南宫九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似乎,自打她今天在梵花苑中得了这小东西以后,每次见着它心情总是莫名的很好。
对于南宫九的话语及动作,小金龙显然十分淡定,只不动声色盘在她手腕之上,乖巧得不成样子。
“也罢,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那便带你一同去会会我那位父君!”
找到回去的办法,对于南宫九来说迫在眉睫。
去找池染,这是她在听得长生使者所言后下的决定。是以,此下养足了精神,此行势在必行。
不过,说来也怪,眼下有了这条小金龙陪在自己身边,她竟觉得无端安心了许多,不再像前两天一般,总也觉得孤身一人。
然而,南宫九话音刚刚落下,便顿时觉得手腕上的小家伙身体似乎紧了紧。
将小龙举到面前,南宫九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有些爱唠叨。
只不知何故,她就是按捺不住。
“怎么,你是想叫我不要去么?”柔声开口,南宫九又盯着小龙看了一会儿,紧跟着继续嘀咕。
“说来也奇,为何我总也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从前分明没有养过龙!”一面小声自言自语,南宫九面上染了一丝无奈。
“可是不行啊!我父君那边,是必然要去的,否则,我就没办法见到自己的夫君了……”
像是在心中闷了很久一般,南宫九仿佛突然之间寻到了一个出口。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家相公了,我好想他!”毫不吝啬对临渊的想念,只在从前,南宫九却是极少在临渊面前如此的直白。
她习惯了将感情放在心里,就好像最初相遇的时候一样,即便心中明明有所悸动,即便明明不舍矛盾,却终归是将最真实的感受压下。
说话的时候,南宫九的神情十分的专注,透着思念和深情,全然未有发觉,缠在她手腕上的小东西,早在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便已温柔得不像样子,期间还隐隐藏着些欣喜。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和他说!”浑然不觉得羞怯亦或是其他,南宫九面上满是惋惜和感概。
再看看小金龙,全然是一副浑身僵硬,却又听得分外入神的模样。
这样的机会,对于临渊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南宫九素来脸皮薄,即便喜欢想念也只会埋在心里,好容易那日红素儿的婚礼上发了回飙,紧跟着便被召回了幻术之中。
他们之间相聚的机会确实是太少了,尤其是在七年前临西城的那一场分离以后。
“我觉得自己近来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了!”难得的想吐露心声,一路上南宫九像是彻底化身为话唠,似乎要将憋在心里的话通通倒个干净。
“有些时候,我明明知晓,他不可能背着我爱上别的女子,可当那些女人缠上来时,我心里却还是觉得不痛快!”好比说红素儿的婚礼之上,她明明猜到他必然是有苦衷才会应下那门亲事,可当她真的目睹二人穿着喜服并肩而立时,却仍是有种想将天地都毁掉的冲动。
“你看,那边的宫殿里,住着我家小相公!我心里明明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那个小姑娘,但每次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中的情绪,南宫九算得是未做丝毫的掩饰;对于红素儿的厌恶,她亦毫不含糊。
然而,南宫九有所不知的是,就在她称呼小帝临为自己的小相公时,她手腕上的小金龙,心情真真是十分的复杂。
无语,不悦,但临渊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
能听到她难得一次的表白他心中着实十分的愉悦,但眼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