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尸首刚刚下葬没多久,整个蒲坂再次风起云涌,那些因为瘟疫而死的朝臣,他们家眷全都义愤填膺,聚集起来要向陈旭讨个说法。
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虽然众人的确因为瘟疫而死,很多人还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然而,如今陈旭声威浓重,再加上正是新君登基的敏感时期,又岂会坐视这些人闹事?
陈旭先是派人好言劝说,闹事之人却丝毫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将蒲坂搅得天翻地覆。
可是无论这些人怎么闹腾,终究只是一些跳梁小丑,当陈旭态度强硬,下达最后通牒以后,许多人当即偃旗息鼓。
毕竟,陈旭凶名此时已经让众人胆寒,连当初围拢大将军府闹事的太学生都敢屠杀,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了。
少许执意要讨说法的人,后来都被官兵带走,继而销声匿迹。
……
金銮殿内,只有六岁的刘冯坐在高位上,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惶恐。
刘冯年龄还是太小了,哪怕朝中众人都对他十分恭敬,可是刘冯仍旧有些怕生,甚至眼圈都有些泛红。
程昱站在下面,见到这幅情形不由嘴角微微翘起。
如今朝堂基本已经被完全肃清,幼小的天子根本没有丝毫主见,日后绝对会充当一个合格的傀儡。
没有了内部掣肘,关中也就可以集中所有力量,对付其他诸侯了。
“主公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程昱眼神微闪,继而上前朗声说道:“陛下,大将军平定诸侯,讨伐叛逆,功高盖世,乃大汉栋梁之才。”
“大将军功勋卓著,爵位仅为冠军县侯,恐怕有失天下所望。”
程昱的突然进言,让整个大殿之内都安静了下来,朝中大臣都齐刷刷将目光放在了陈旭身上。
陈旭表情愕然,好像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此时,李儒亦是上前说道:“陛下,蒲坂令此言大善,大将军劳苦功高,朝中大臣赞不绝口,百姓亦是衷心爱戴。”
“依我愚见,大将军宜进爵国公,九锡备物,以彰殊勋。”
说到这里,李儒目光当即在朝中大臣身上扫视了一眼,众人见状脸色微变,不少人当即出声应和。
“将军宜进爵国公,九锡备物,以彰殊勋。”
哪怕是田丰、赵云、吕布等人,也都纷纷进言,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内,都是要求陈旭加封国公的声音。
有些人听说要让陈旭加封九锡,脸色却不由一变。
在众人看来,加封九锡比进爵国公更加令人不可接受,毕竟九锡的含义太敏感了。
可是想到如今朝堂之中,陈旭只手遮天,又有李儒等人为其爪牙,这些人却是不敢多言。
刘冯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见众人在下面吵吵嚷嚷,居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吓得朝臣都有些不知所措。
陈旭见状怫然不悦,喝道:“尔等这是在做什么?休要惊扰了陛下!今日朝会暂且作罢,有事改日再议。”
说完过后,陈旭急忙走到上面,向刘冯行了一礼,道:“陛下莫怕,先回皇宫吧。”
那日以后,陈旭以身体有恙为名,每日待在府中避不见客,程昱、李儒等人却已经将进爵国公之事,全都操办完毕。
筹划了数日,天子派遣御史大夫郗虑,持节策命陈旭为公爵,封国建号为‘秦’,赐予象征权威的九锡之物。
天子诏曰:朕年少继位,却宗庙乏祀,社稷无位;今诸侯并起,群凶觊觎,分裂华夏,率土之民,朕无获焉,即我高祖之命将坠于地。
朕年幼无知,谓曰:‘惟祖惟父,股肱先正,其孰能恤朕躬?’乃诱天衷,诞育大将军,保我皇家,弘济于艰难,朕实赖之。今将授君典礼,其敬听朕命。
鲜卑叛乱,君以微末之力,远赴塞外,封狼居胥,一役过后,使鲜卑不敢再度寇边,此功可比冠军侯是也。
昔者董卓初兴国难,后李傕、郭汜占据西都,挟持先皇,压迫公卿,百姓哀嚎,尸骨盈于荒野,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有大将军率忠义虎狼之师,南下掠地,诛杀二贼,扫平叛逆,解救先皇,致使汉室国祚得以延续。
袁术僭逆,肆于淮南,慑惮君灵,用丕显谋,轩辕关之役,君以寡击众,术以陨溃,此又大将军之功也。
自光武中兴以来,羌人降而复叛,占据华夏之地,屠戮汉室子民,君颁布杀羌令,使其元气大伤,后数征凉州,扬我国威。
马腾、韩遂虎狼之辈,贪婪无度,君两次征伐,韩遂授首,马腾投降。
及至后来,张鲁称王,王师南下,数月而定,此又君之功也。
刘璋父子,素有不轨之心,占据巴蜀之地,不服王命,不纳供奉,君起大军,一战而擒之。
袁绍逆乱天常,谋危社稷,凭恃其众,称兵内侮;曹操表面终于汉室,实则狼子野心,无诏而领兵寇边;刘表枉为汉室宗亲,不供贡职,与绍、操合谋伐关中。
当此之时,王师寡弱,天下寒心,莫有固志,君执大节,精贯白日,奋其武怒,运其神策,杀文聘于武关,败袁绍于并州,斩文丑于太原,据曹操于箕关,此又君之功也。
马超数典忘宗,认贼作父,率领羌人屠戮汉民,妄杀凉州刺史,君奋神勇,率万余精骑,远赴塞外,擒马玩于安定,诛马超于陇西,羌人老幼,经此一役,尽被屠戮,羌患由此乃定。
洪峰肆虐,瘟疫横行,先皇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