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套房内,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她说完这句话,大气都不敢喘,一来是怕他察觉自己跟平时不一样,疑心会更大,二来也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她这赤·裸裸的——找他主动求欢吗?!
幸亏他好像并没多问什么,只是嗓音沉得嘎然,低下头颈,靠近她耳边:“为什么突然变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在几天前,她还躲躲闪闪的,一副没准备好的样子。
“你不是要我补偿你吗……”她一副有债就还的充满志气的模样儿,仰起烧红了的脸蛋,努着鲜嫩欲滴的红唇:“那天晚上不方便,就今晚上……补偿你吧。”
这小猫儿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多么有杀伤力?
他心头的疑惑更加扩散,克制住被她挑起的火焰:“你确定?”
嘉意生怕他继续返回书房,心下一横。
她没试过主动勾引一个男人,只能忍住羞赧,豁出去了,双臂如藤蔓,搂住他精壮的脖子,媚眼如丝:“抱我。”
乖巧害羞的小兔子变成了热情娇媚的小狐狸。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主动,眸子沾上了火星子,禁不住眯了眼:“再说一次。”
她抑住快要跳出胸的心脏,当然明白他想听到什么,酥手滑下来,在他解开扣子的精壮胸口柔柔画着圈儿:“抱我进卧室,老公。”
他喘息略浓了几分,眼神迅速压抑如暗夜,用力将她尖尖下颌一捏:“谁教你这一套的?”
她仰着脸,眼神朦胧又无辜,就像在仰视着权势滔天的君王,能满足任何男人的征服欲:“我在电视上学的……”
纤纤指尖在他胸膛继续画着圈,简直要把他生生磨死。
他消受不起她这样的热情,将她一个公主抱,搂在怀里,大步朝卧室里迈去。
她余光朝书房里瞟了一眼,小小吁了口气,搂紧了他脖子,长裙迤于红毯上,被他抱着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砰”的关上的一刹,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布置成玫瑰色房间的香艳氛围又让她醒悟过来,脸色一下子潮红。
她到底在干什么?是在色·诱他吗……
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办法不好,为什么想出这么个自伤一千的馊点子!
真是蠢死了!
她心头苦笑。
他警觉到她的不适:“怎么了?”
男人目光锋芒外露如雨林猎豹,她透出一丁点信息,就能让他起疑……
她克制住心跳,伏在他耳边,像个即将受刑的小兔子:“老公,我有点怕。”
柔软的酮体在他挺括坚实的胸膛中轻微颤抖。
他被她这一句话生生击溃了意志,抱着她朝大床走去。
……
破晓前,一夜没睡的嘉意轻推开身边还在熟睡的男人,悄悄爬起来,感觉身体快要折断了。
低头一看,隐秘部位全是青红斑斓的印子。
再如何,也没想过,新婚夜竟然是她主动勾引他吃了自己。
兴许是某人压抑了太久,她低低的求饶根本没卵用,相反好像还助长了他的勇猛干劲。
用他最后在她耳边呢哝的话来说,她折磨了他的意志力这么久,也该尝尝苦头了。
最后几乎是活活晕厥过去,他才勉强放过她。
她用一张薄毯裹住身体,轻手轻脚下了床,赤着白皙莹润的双脚,打开锁着的卧室门,呲牙揉着快散架的腰,走出去。
与此同时,卧室的大床上,赤/裸着精硕身型的男人深眸睁开一条细缝,眸里透出猎鹰一般的光芒,虽有些欢好过后的疲倦,却又阴阴沉沉,落在了女人离开的背影上。
嘉意来到书房,看着露台的门敞开,帘子在夜风中飘扬着,松了口气。
看来,聂亦霄在她被抱进卧室后,就趁机离开了。
昨夜被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到底还是有用的。
想着,她脸蛋儿又有些火辣辣的热,抬起手,用温度比掌心稍微低的手背冰了一冰颊腮,才没燥得那么厉害。
俄顷,她脸上的红痕褪下了,又不自禁攥了掌心,虽然聂亦霄临走前承诺了让她放心,表示不会将证据交给联合国那边,可……
这件案子,毕竟是聂亦霄来华夏的重要任务,他真的会信守承诺么?会不会反悔?
黎明前夕的沁凉夜风袭来,嘉意莫名打了个激灵,轻手踮脚走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手机。
套房很大,霍振旸也睡得很熟,但她怕把他惊醒,还是到了露台上。
七星级酒店顶层露台,鸟瞰下去,城市景观一览无遗,视野极宽。
酒店对面是一座座挺拔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在渐渐透出光亮的天空中,彰显朝这个城市的赫赫前景和蓬勃野心。
她却没什么心情欣赏难得的黎明夜景,在电话接通的一瞬,压低声音:“亦霄哥。”
电话那头很安静。
显然,聂亦霄已经回到了自己在云岭的住处。
他的声音很平静,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谑:“这么早就起来了?没多睡会吗。”
嘉意刚刚降温了的粉脸再次蹭的烧起来,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昨晚她勾引某人的动静,聂亦霄在露台上,一定多少听到了,说不定还看到了一些场景……
在聂亦霄眼里,她一直都应该是那个小镇上的纯情少女吧。
简直是丢死人了。
聂亦霄察觉到她的尴尬,转移话题:“有什么事么,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