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当然明白爹地说的是哪个“他”。

别说现在她和他还在冷战,就算没冷战,他现在是一市首脑,在外界形象近乎完美,怎么好意思让他知法犯法?

“爹地,我刚才看叶叔的气差不多消了,看在妈咪和我的面子上,他不会告你,你现在跟警察说不是故意,再跟叶叔道个歉,这事就完了,好吗?”

楚焰寒脸色涨红,咬紧牙关:“不用了。我觉得这儿环境挺好,我这辈子还没进过警察局,现在就当度假。”

嘉意被他气得头有点犯晕:“妈真是没说错,仔仔都没你这么幼稚。”

楚焰寒听到了听璇的名字,脸上的怒容潮般退散,一瞬间,精神英挺的五官似是颓废了几分。

半天,才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拘留所门口的铁栏杆旁边,语气听似平静,又有种说不出的萧瑟:

“嘉意,你是不是觉得爹地太冲动?可你知道吗,我跟她分开太久了,不是一年两年,是二十多年。我这次来华夏,看着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再不能失去她,再不能失去你们母女两……我知道我这样会让她讨厌,可我真的别无他法,我没办法容忍任何男人靠近她,或者任何她可能离开我的机会,哪怕是一丁点,我也不能容忍……”

拘留所的阴霾中,中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迷,甚至还带着一丝轻颤,比孩子还要无助。

“我在你们母女眼中,已经是个渣滓了,这一次既然我做错了,那就让我承担吧,我不想改证词说好话,免得听璇更瞧不起我。就这样,你先走吧。”

语调陡然坚定起来,然后,高大得略显单薄的身影转过去,慢慢走回原处,坐下来。

嘉意从没见过这样的爹地。

从他将代表楚家公爵勋爵位的玉牌送给仔仔开始,也许他就决定赎罪和弥补。

只是太多年的错过,让他茫然地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用这种可能会给别人造成伤害的粗鲁方式。

她手从铁栏杆上滑下来,转身,沿着走廊走出拘留所。

阿德见她出来,忙问:“少奶奶,楚先生怎么样,愿意道歉吗?”

嘉意摇摇头,被一问,头疼得更加厉害。

阿德倒吸口气,倒也是,楚先生金尊玉贵的,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可能就真的闹大条了。

半会儿,才支支吾吾交代:“少奶奶,我刚跟少爷打了个电话……”

嘉意秀眉一蹙,望住阿德:“谁叫你打电话的?”

阿德苦笑:“楚先生万一真的被控诉问刑,到时上了社会新闻也瞒不住少爷啊。再说,除了少爷,现在也没人能把楚先生捞出来啊,难道少奶奶还真的想看着楚先生在异国他乡坐牢吗。”

嘉意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警厅的旋转玻璃大门呼的打开。

一道昂长挺阔的身影在两名助理的陪伴下,疾步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浑身散发着从室外刚进来的清冷,在助理的提示下,目光梭巡,正好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来了。

她呼吸一凝。

他刀裁斧刻的五官充满阴郁色泽,看起来心情极度糟糕,眉宇间的冷意能活活冻死蚊子。

她又暗中吸口气。

这件事儿,又给他找了麻烦。

霍振旸凝住她,目光冷冷,没有移开,半晌,抬起手,做了个示意动作。

两名助理马上朝警察局里面走去,看样子是朝局长办公室的方向。

嘉意反过来,忙走上前:“这件事不用……”

话音未落,他清冷语调蹦出来:“不用什么?不用管你老爸,让你爸跟人争风吃醋,故意伤人的丑事上社会头条,丢我的人?”

嘉意大气不敢出,这件事儿上,确实是她矮了一截,底气不足。

“我希望这种麻烦,不要有下一次。”他语气持续冷漠,站在警厅大堂的棕色沙发上,坐下来。

嘉意也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小宠物,跟在主人后面默默跟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等待着结果。

不知道是因为跟他面对面坐着,感染了他容颜上的冰寒,还是发烧本来就还没好,这一折腾,嘉意又有些难受。

他目光一凌,投在对面的小人儿身上,小脸蛋煞白煞白,没一点血色,抱着双臂,纤嫩得看得见血管的手背上还有细小的针眼痕迹。

身上那件披着的外套是他放在车子备用的,不算厚。

她里面还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病人服装,凝脂般的白皙颈项露在了外面。

他眼神微沉,脱下风衣,拿起来,低斥:“阿德。”

阿德马上接过风衣,拿到了嘉意面前:“少奶奶,您出门出得急,先披上吧。”

她喉咙一动:“不用了。”

“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他添了几分愠怒。

又怕自己给他丢人?嘉意鼻翼微微一抽,有些委屈,终究接了过来,披在了略显狼狈的身上。

呢风衣的质地细密而精致,非常挡风,有他身上残留的温度。

领口还有他的气息,淡悠,甘醇,悠扬。

她暖和了许多,身子也抻得直挺一点儿,再没刚才的畏首畏尾的怕冷样子。

不出她意外,他一来,再棘手的事情便是迎刃而解,异常顺利。

十五分钟左右,两名助理走出来。

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发福的男子,正是市立警察局的局长。

一见到果然是市长大人亲自莅临,局长眼睛一亮,忙走到沙发跟前,九十


状态提示:672.第672章 他来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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