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忍气吞声:“我…不会强迫保镖行公开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人在华夏,只得忍了今天被威胁的气!
等回了东瀛国再说!
霍振旸手一松,酒瓶“啪”的一声,摔在井上的脚边,碎成几块,惊得井上往旁边一跳,狼狈地暗中瞪一眼霍振旸。
霍振旸很清楚井上打什么注意,淡勾唇:“贵国矿业部门前段日子发来的年度合作计划,我会考虑一下。”
井上的脸色一变,怒容一下子全部退了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他顾忌霍振旸的缘故。
东瀛岛国水产丰富,经济发达,科技进步,但平原居多,天然矿产资源严重缺乏,国内的矿产资源和其他东亚国家一样,大部分依仗不远的东南亚s国,每年都是从s国输入。
就在几个月前,东瀛才知道目前掌控s国矿产权的,已经易了主,竟是华夏的霍少。
若是霍振旸断掉对东瀛国的矿产输入,无意是对东瀛国民生的巨大打击,甚至灭顶之灾。
如今看着眼前男人的狠绝,井上丝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井上平定了心情,努力换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嘴脸:“多,多谢霍少。”
眼前的男人显然还没解恨,抬起刚刚被酒水溅湿几滴的皮鞋,瞥一眼,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一派君王的仪态。
井上马上明白他的意图,脸色涨得通红,却不得不屈辱地蹲下身,用袖口轻轻给男人擦拭着皮鞋上的污渍。
嘉意眼睁睁看着堂堂东瀛国的内阁大臣完全没有刚才的狂妄得意,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给那男人擦鞋。
“用嘴,你的袖子,太脏了。”男人每个字都是故意的羞辱。
井上咬牙,在嘉意的大跌眼镜下,垂下头脸,竟——真的用舌头舔了起来。
直到皮鞋擦得裎亮无比,霍振旸才收回腿,落在地面上。
井上以为总算完了,吁一口气,正要爬起来冲到洗手间去漱口,霍振旸眉目一厉,将他后颈一抓,“砰”一声撞到旁边的茶几桌角上,阴测道:“老家伙!”
敢打他女人的注意!
灌那小女人的酒,不就是为了占她便宜?
就算井上没沾到她的边,光是有这个想法,他也不能忍!
这一声撞得很是响亮,光是听着就觉得蛋疼,井上两眼一黑,大仰八叉地晕倒在地。
嘉意看见井上额头上鼓出个大血包不省人事,惊呼一声。
霍振旸一脚蹬开了晕倒的井上,将她手一握,朝门口走去。
这一脚虽然踢得嘉意很解恨,但也很担心有麻烦,一边走一边往回望:“他不会有事吧……”
“死不了。最多就是脑出血吧。”
最……多……就是脑出血。
嘉意抽一口凉气:“那他醒了不会……”
“他还得有这个胆子。”
说话之间,他已经牵着她,大步走出套间,下了电梯。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嘉意整个人还没回过神。
可能是经过了刚才的波动,又见了血,酒气又一股股朝上涌。
她捂住胃,蹙紧了眉,他当然察觉到她的不舒服,将她搂紧,大手在她背上轻拍,待她看起来舒服了一些,又沉眸训斥:
“以后不许一个人来找不认识的男人。”
她轻嗤:“要不是霍先生害人,我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井上圭野吗?而且我哪知道一个国务大臣居然是这种人。”
他托起她被酒精熏烤的娇红脸蛋:“你不知道你这张脸会引人犯罪?”
她有些好笑,扒开他的手:“这是新的撩妹技巧么?我应该心花怒放,多谢霍先生的夸奖吗?”
正这时,电梯在一楼停住,叮咛一声,门开了,她朝外面走去。
他见她走路摇晃,喊住:“我带你回去休息。”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说话间,她看见聂亦霄正从酒店大门疾步走进来,走过去:“亦霄哥,你来了。”
“没事吧?”聂亦霄闻到她身上有酒气,知道她还是被井上灌了酒,再看看电梯里后脚走出来的霍振旸,大概能猜到几分。
“没事。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开不了车子。”她感觉醒酒药的效果已经差不多了,手脚又开始颤起来。
霍振旸浑身散发着熏死人的醋味儿。
这女人竟然提前喊聂亦霄过来接她。
这样表示,在她心目中,或许聂亦霄才是最可靠的。
聂亦霄见他脸色深暗得吓人,道:“霍少,无论如何,嘉意不舒服,先让我把她送回去。你总不想看见她这么在外面站着难受吧?”
这话总算有点儿效果,霍振旸终于没说什么,只是瞥一眼酒店门口的人影。
门口的杨律师马上进来。
“在后面跟着,送楚小姐上楼,等聂先生离开再下楼。”
“好的,boss。”
聂亦霄当然明白霍振旸是在派人监督自己,不禁气笑。
*
一路上,聂亦霄开着车子,嘉意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怕开快了,她更不舒服,聂亦霄的车速很均匀,也不快,尽量不会颠簸到她。
本来想教训一下她这次的擅自做主,可看到她酒醉不适的模样,他哪里还教训得出口。
快到绿岛花园时,他才听见她在半醉半醒中,呢喃着:
“亦霄哥,这次保镖行出问题的事……对不起,不过井上已经答应了,不会再找保镖行的麻烦了。”
他伏在方向盘上的手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