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沈舒航派了身边的党参回来传话,说是沈舒航今晚不回府,让林曦不用等着他。
林曦也没多问,沈舒航不回来,她也自在些,便留了党参用膳。
党参跑去跟干漆和附子一道吃饭,一边吃一边念叨着:“二爷巴巴的让我跑回来传话,可是二夫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你们说,我一会儿怎么回了二爷?”
附子是个闷葫芦,惯是个不会说话的,根本就没理这茬儿,倒是干漆在一旁笑着说道:“二爷让你回来,想要听得是什么话,你就回了什么话呗,二夫人今儿个在正院那受气了,虽说后来扳回了一程,但先前到底是受委屈了,哪儿有功夫应付二爷?”
党参听后就是皱眉,瞪着干漆说道:“附子是为着二夫人跟前的丫鬟,你又是为着什么替二夫人说话?二爷今个儿晚上要领了人,夜探七皇子府,危险着呢。”
干漆和附子俱是一怔,旋即正色问道:“先前白太傅的事儿,查出来了?”
党参摇头回道:“并不确定,才得了消息,说七皇子府买过那种剧毒,太子殿下让二爷去查查。”
干漆和附子对视了一眼说道:“那你一会儿吃完了早些回去,府里有我们两个呢。”
党参“恩”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就扒拉了半碗饭,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可好了,如今锦瑟居有了二夫人,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暗卫营里的兄弟们,不知道多羡慕你们两,还说你们两个以后能娶了媳妇……”
干漆毫不客气的用筷子跟党参过了两招,道:“呸,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在暗卫营里,咱们都是怎么过来的,突然间像是小家雀儿一样的在府里猫着,你当我们兄弟两好受呢?若不是因为锦瑟居是二夫人当家,我们两是怎么也不会接了这差事的。”
党参嘿嘿一笑,说道:“那有什么,二夫人隔三差五的出门子去,又不是一直让你们在府里闷着,再说了,娶媳妇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们守着二夫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和当归都得往后排。”
党参又扒拉了半碗饭,倒了些汤汁泡着,又盛了一大碗,三不两下的吃完了,一抹嘴道:“我去寻灵芝姑娘,让她拿了二爷的斗篷出来,回头就说是二夫人给拿了的,你们两个回头可别说穿了。”
干漆作势踹了党参屁股一脚,说道:“少说了这个话,你惦记着灵芝姑娘不是一天两天了,二爷还没娶亲前,你张嘴闭嘴的就是灵芝姑娘……”
党参嘿嘿一笑,对两人说道:“你们可不许跟我抢。”
党参说完,跳着就又去了正房廊下,可巧灵芝从正房里出来,瞧见党参便问道:“你怎么还没走呢?”
党参巴巴的往灵芝跟前凑了说道:“二爷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跟人报备行踪了?这会儿巴巴的让我回来报信,还不是想要听听二夫人说句体贴话吗?”
“我想来想去的,只能求了你,把二爷的斗篷赏我一件,我回去也好交差,二爷今晚上有重要的差事,有了二夫人的关怀体贴,也能事半功倍不是?”党参会说话,一会儿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灵芝想了想说道:“你且等着,我在二夫人那边过一遭,免得回头穿帮了。”
“哎。”党参应下,乐呵呵的在廊子下头等着,不一会儿的功夫,灵芝便捧了一件墨云纹黑狐毛滚边斗篷出来,给了党参说道:“我方才在二夫人跟前提了,说是二爷在官衙睡,怕是要冻着,二夫人便让我拿了这个出来,这下子,你也好交差了吧?”
党参接过来,趁机摸了一下灵芝的手,灵芝“腾”的一下脸上就起了火烧云,垂着眸子,不说话了。
党参从手里递过去一个玉葫芦的油绿坠子,说道:“二爷赏了我的,但是我不会编络子,还劳烦灵芝姑娘给我编了络子,我挂在腰上,天天带着……”
语气带着小**,没等着灵芝拒绝,迈开大长腿就跑了。
灵芝看着自己手心里油绿的玉葫芦坠子,唇角带了一抹娇羞的笑意。
“灵芝姑娘。”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灵芝迅速的将手心里的玉葫芦坠子收在袖笼里,转过头来,见一个婆子从抄手游廊上过来,说道:“灵芝姑娘,荣富堂的玛瑙姑娘来了,在门口候着呢,说是老太太那边,请了二夫人过去一遭。”
若只是传话,玛瑙一般很识趣,让婆子进来传话也就是了,到底门口有两条大狗,若是荣富堂的人能来,端华院的人却是不能来,那就太难看了些。
但玛瑙现在在门口候着,可见就是有话要跟林曦说了。
灵芝想着,便吩咐道:“你领了玛瑙姑娘进来说话,就说二夫人才沐浴完,这会儿正晾头发呢,让她进来喝杯茶,再过去。”
婆子会意,在门口迎了玛瑙进来,灵芝便领着玛瑙进了正房。
朱砂正给林曦通头发,已经干的七七八八了,小鱼儿见玛瑙过来,就去搬了个小杌子过来,请了玛瑙坐了。
“都这个时辰了,老太太让我过去,可是有事儿?”古代人讲究入了夜最好不出门,免得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这边早早的就睡下了,老太太是个迷信的人,一般不会入夜还喊人。
玛瑙便道:“不止请了二夫人,还有老夫人以及世子夫人,大小姐未来的夫家永忠侯府出了点儿事情,再加上今天宴席的事儿,老太太心里堵得慌,晚膳都没吃,想了又想的,还是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