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航抱着林曦,放到**榻之上,明明跟他方才想象的是一样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却显得那么的悲壮无奈。
沈舒航为自己哀怨了一把,柔声与林曦道:“我一早让朱砂就熬着药,把你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你喊她进来就成了,你头一次来小日子,要把先前残留的余毒打下来,怕是有些疼,这三五日的功夫,不要碰了冰的东西,万事别逞强。”
林曦此刻就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见沈舒航转身,一下子就拽住了他的手。
沈舒航只觉得手掌心一片温软,心里暖的一塌糊涂,满满弯下身,单膝蹲在**榻边说道:“放心,爷还不走呢。”
沈舒航说着,又诊了诊林曦的脉象,沉吟片刻说道:“等这几天过了,再换一副方子,大概半年多,就能调养好了。”
林曦点了点头,俏脸微红。
一个大男人跟自己说这个,怎么都有种找男大夫看妇科的感觉,真是……太丢人了!
沈舒航原是想要躲开的,但看着林曦躺在**榻上,双上捂着小腹,额头上都是汗,到底没能走开。
朱砂进来,就见沈舒航在一旁给林曦用温热的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二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朱砂有些诧异,她今天就发现了林曦的不妥,那么犯困,睡了一个下午还不够,便想着估计就是这两天了,因而晚上一直在外间守着,自家二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二夫人来月事了,先前让你准备的药,端过来。”沈舒航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朱砂转脚要走,林曦却是拦了道:“二爷回了锦瑟居的事儿,旁人不用知道。”
朱砂虽不解,还是“嗯”了一声。
朱砂去小厨房拿了药,正巧小鱼儿从厢房出来撞见。
“朱砂,二夫人还没睡下吗?这个时候要吃药?”林曦前阵子没有断了药,小鱼儿不识药性,并不知道换了方子。
朱砂有些许尴尬说道:“约莫是午后睡得太多了,这会儿走了困劲,说是有些不适,让我温了药过去。”
“不舒服?”小鱼儿一听林曦不舒服,抬脚就要奔着正房走,朱砂端着托盘,急急拦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什么了不得的,是来了小日子了。”
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道:“那我跟你一道过去收拾吧,衣裙总要换洗的……”
“不用,不用,二夫人说,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今个儿是我值夜,你突然间一道陪着去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朱砂虽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说沈舒航回来的事儿,但想着约莫是跟先前两人闹了嫌隙有关系,生怕小鱼儿就那么冲进去。
小鱼儿便跺脚道:“都怪二爷,五皇子给咱们二夫人送东西,跟咱们二夫人有什么干系?凭的什么要将气性发到二夫人身上。”
“那些个东西算什么?当初涵王爷送的东西,不知道多上几倍呢,值得二爷这样欺负了二夫人?”
“咱们夫人长得好,随便一出门,哪个男子瞧见了,不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的,偏二爷竟然为着这样的事儿跟二夫人闹别扭,让二夫人在府里行事,都要小心谨慎的。”
朱砂与小鱼儿就站在廊下,语声虽低,但沈舒航是有功夫再身的,因而听的真切。
朱砂急忙去拦了小鱼儿:“大晚上的,你快别在这儿闹腾了,扰了夫人歇息,就是你的不是了。”
小鱼儿看了眼正房的烛光,一跺脚,恨恨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朱砂长吁一口气,看着小鱼儿回了厢房,这才摇了摇头,端着药汤,进了暖阁。
沈舒航接过,自己尝了一口,确定药方药性都没有问题,才扶了林曦起来喝下。
朱砂看着林曦这样,又看了眼沈舒航,随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榻前戳着,跟个木头桩子是的。
沈舒航不停手的给林曦用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半晌才发觉朱砂死盯着他瞧。
“爷还得待上一个时辰,你先歇着去,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朱砂不动。
“哎呦,爷说话不好使了?”
朱砂还不动。
沈舒航颇为无奈的看向林曦说道:“尊贵的沈二夫人,劳您张个玉口,将这丫鬟打发出去?”
果然是没地位了啊,没地位了啊,堂堂沈舒航,沈家二公子,京城第一**公子,连个丫鬟都指使不动了。
不就假装跟林小四闹个别扭吗?至于的吗?
小鱼儿骂了他一通,他都好好听着了,他多么的宽宏大量啊。
“额……你先出去吧。”林曦面色有些红润,配着额头上的汗珠,就跟夏日初绽的莲花一样。
沈舒航得意的看向朱砂,朱砂依旧不动,仍旧愣愣的看向沈舒航:“二爷,您先出去吧。”
不是,这人怎么就换成了他呢?
林曦的暴脾气终于是忍耐到极限了,低吼道:“沈二,本姑娘要换洗,你在这里戳着做什么?难道你要给本姑娘洗衣服吗?”
沈舒航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微咳了一声说道:“那个……要是爷帮你沐浴的话,自然也会帮你洗衣的……”
沈舒航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软枕砸了头,林曦撑着身子,扯了朱砂,直接钻进净室去了。
沈舒航听着净室的水声,莫名的觉得心安,坐在罗汉榻上,把玩着手里的平安符。
林曦换洗的还算是快了,但还是磨蹭了大半个时辰,等林曦重新躺到**榻上时,沈舒航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