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航的马才停到齐平王府的跟前,就觉得有人的目光追随着他。
沈舒航痞痞一笑,翻身下马,金银绣线绣了的蜜合色锦缎华服,衬得他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很帅气的将手里的马鞭扔给一旁伺候的小厮,扬声道:“将爷的汗血宝马看好了,等爷出来的时候,它要是少了一根马毛,爷就断了你一条胳膊。”
沈舒航说完,将腰间的折扇一抽,扬手“唰”的一声展开,富贵牡丹的扇面,衬得他面冠如玉,当真当得起京城第一fēng_liú公子的恶名。
沈舒航刻意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廊子走去,只说自己对齐平王府熟悉的很,自然没有小厮跟着他。
才走了几十步远,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舒航唇角挑起一抹坏笑,算计着,算计着,突然转过身来,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却是展开双臂,身后跟着的人,一个刹不住脚,直接就撞进了沈舒航的怀里。
一股清冽的青柠薄荷香气,扑入鼻尖,沈舒航一皱眉:“怎么是你?你不是今个儿不来的吗?”
林曦直挺挺的撞进沈舒航的怀里,鼻梁疼的很,一手捂着鼻尖,说道:“我不是有事儿找你嘛,你这人,走路都不会好好走,真是的,没事儿转什么身!”
沈舒航只觉得从心底里涌出来的欢喜,让他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爷还以为是你三姐姐呢。”沈舒航一高兴,就将方才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林曦捂着鼻子从沈舒航的怀里挣脱出来,嫌恶的说道:“大男人,熏得那么浓的香,也不怕熏死了自己个儿。”
“我就说嘛,你这种人,要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怎么会不让身边跟着人伺候。”林曦自己在廊子下坐了,只觉得自己今个儿倒霉的很,才出门,就挂了彩。
沈舒航以为是林小三林晨,所以方才有意捉弄她,转身的时候,胸口运了气,这一下撞上去,跟撞在墙上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此刻见林曦一直捂着鼻子,想着她应该伤的不轻。
“你把手拿开,爷带了伤药,给你瞧瞧,伤的重不重,不然你鼻子若是断了,涵王爷回头可不会要了你这个残废。”沈舒航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嘴贱,一张嘴,就惦念着林曦与涵王爷的事儿,听说涵王爷将辅国公上下的丫鬟尽数杀了,重新采买了一批。
原本林曦与涵王爷的事儿,也就是几个皇族亲近的府邸,私下里说一说,涵王爷这冲冠一怒为红颜,京城上下,已经无人不知了,他与林曦的婚事,也被人盛传,什么八字不合啊,相克想杀的……
林曦狠狠的瞪了沈舒航一眼,到底还是将手拿开,让沈舒航给瞧一眼,她可不是随身带着伤药的人,若真是毁了容,她哭都没地方哭去,她一个庶女,就指着刷脸了好吗?
沈舒航见林曦的鼻尖红红的,原本是小巧圆润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粉嫩,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沈舒航伸出手去,轻轻的在林曦的鼻梁上轻抚:“这儿疼吗?”
林曦只觉得沈舒航的手温暖的很,本是六月里的天气,暑热难当,温暖的东西,林曦是本能的想要逃离的,可是沈舒航的指尖不同,没有那么柔嫩,带着浅浅的粗糙感,不知怎么的,林曦就生出几分亲切来,倒是比涵王爷那冰的如冰块一般的指尖要舒服许多。
林曦樱唇轻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动,鼻梁便被沈舒航推断了:“不疼,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摸过来,有些粗粗的啊,会不会里头的骨头当真断了?”
林曦这样一说,沈舒航便半蹲着身子,接近半跪着在林曦的跟前,脸也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林曦的鼻梁,生怕当真给她撞出个好歹来:“哪里觉得粗粗的,是这儿吗?还是这儿?”
沈舒航试探着摸着,他与林曦凑得很近,能闻到林曦身上清冽的香气,甚至能感觉到林曦清浅的呼吸,暖暖的,如小股的温泉水一样……
沈舒航只觉得那股温暖的泉水,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流入了他的丹田之下……
沈舒航突然间不自在起来,蹲着的身子一僵,逼着他直接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大腿,轻抿了一下唇。
林曦觉得好像过了那个劲儿,哪里都不疼了,因而往后仰了仰道:“好像没什么了。”
林曦说完才发现沈舒航竟然用一种求婚的姿势跪在自己跟前,连忙环顾四周,急急忙忙的说道:“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啊?快起来,快起来,让别人看到,我就死定了。”
沈舒航能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他游戏花丛中,在各大青楼留宿,都是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擦枪走火过的,今个儿是怎么了?不过就是看了看林曦的鼻子,怎么就……怎么就昂扬起来了呢?
不能站起来,站起来,林小四还不得笑话死他,更得说他是个无耻下流之徒了,婚约都要取消了,哪儿能留这样一个坏印象给她?
沈舒航就那么跪着,痞痞的笑着问道:“你不是说你今天不来?怎么这会儿又来了?难道说,你后悔了,不愿意将爷让给你三姐姐了?”
“呸!要不是为着我五妹妹,我来找你干什么?还要去看了我嫡母的脸色,求着来这个什么破赏花宴……”林曦没好气的说道:“我五妹妹不适合你的口味,你今个儿就想法子将你与我三姐姐的事儿定下来吧,别祸害我五妹妹了。”
听林曦这样说,沈舒航心底里泛酸,忍不住嘲讽道:“你用看你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