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与小暖暖亲近了两日,干漆终于回来复命。
“夫人,人已经带回来了。”干漆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了眼正在一旁抱着小暖暖的明月,又垂下头去。
“明月,你抱了暖暖去后头院子晒晒太阳。”林曦不愿意自己的小暖暖这么小,就瞧见类似的情景,因而吩咐着说道。
“干漆,你跟在明月身边。”林曦如今谨慎的很,小暖暖和子钰身边,都必须跟着人。
干漆方才还想着,早些回自己的厢房去用些茶点,一路上赶着,快到京城后,便没有再用过东西,就等着回府再用呢,可看到明月清秀的样子,干漆笑着点了点头。
干漆将人扔了进来,让小鱼儿和朱砂守着,自己就跟在明月身后去了。
明月已经带了小暖暖两个月了,从乳母那里学的姿势很娴熟,林曦不喜欢乳母太多的接触了小暖暖,实在是因为自己没有哺乳,本能的对小暖暖身边乳母排挤,因而除了小暖暖吃奶的时候,都是明月或是潘氏带着。
明月抱着小暖暖,干漆则帮忙拎着一个红木雕海棠花的食盒,里头放着些尿布,水,拨浪鼓之类的东西。
明月并没有走的很远,进了后园子,便在一个小亭子里坐下了。
“干漆大哥,食盒里有水。”明月抱着小暖暖,看着周围的景致,小暖暖倒是对这些很新奇,一直瞪大了眼睛瞧着。
干漆有些笨拙的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水囊来,举着问道:“明月姑娘,这个要怎么弄?直接喂给小小姐吗?”
明月回头笑笑说道:“是给干漆大哥喝的,小小姐是不能在外头迎风喝水的,那水囊本是我预备着自己用的。”
明月指了指嘴唇,说道:“干漆大哥似乎很渴,若是不介意,就先用一些吧,我抱着小小姐在外面最多半个时辰,就该会回夫人那里去了,在那之前,干漆大哥忍耐一二吧。”
干漆看着手里的水囊,觉得心里暖暖的,回头去瞧,明月已经走到了亭子外面,给怀里的小婴儿指着一朵鹅黄菊花,甜甜的笑着……
干漆也跟着嘿嘿傻笑了两声,明明有点儿渴,但是却不想喝了,只看着手里的水囊发愣。
深秋时节,秋高气爽,干漆看着对面的明月,觉得也许他也该去找找夫人了。
林曦所在的东次间,却没有那么暧昧明朗的气氛,林曦看着跪地的两人,轻声细语道:“抬起头来。”
这两个月,因为与沈舒航说话需要轻柔的缘故,林曦最近说话,是愈发的温柔,听上去格外的小白兔,人畜无害。
可跪在地上的那个婆子却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过了,那婆子身边的男子却不是这样想的,听到这样的声音,以为林曦必然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
那男子抬头瞧见林曦,更是震惊在当场,他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样美的人,眉眼清秀,五官精致,就好像是那图画里头的人,每一笔都是精心描画的。
小鱼儿见那男子看呆了去,登时没好气的就要去扯了腰间的鞭子,朱砂却是比小鱼儿动作更快,两根银针出手,直直的奔着那男子的眼部穴位而去,只听得那男子“啊”了一声,急急的捂住了眼睛。
那婆子吓坏了,抱着满地打滚的男子说道:“儿啊,你怎么了?怎么了?”
“娘,眼睛……眼睛……”那男子嘶吼了两声,就听得朱砂在上首说道:“再嚎丧,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男子不管怎么疼,也不敢吭声了,只捂着眼睛,好容易不疼了,将手拿开,却是不动了。
那婆子在一旁看得都傻了,手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道:“儿啊,你还能看到吗?”
那男子的眼睛呆滞的如同死鱼眼一般,动也不动,那婆子一下子瘫软在地,跪地求饶道:“夫人,夫人,您饶过老奴的儿子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老奴帮着老夫人做下的,跟老奴的儿子没关系啊。”
林曦淡淡的扫了那男子一眼,朱砂的手段很巧妙,没有弄出血迹,弄脏了她的屋子。
林曦说话依旧是轻轻柔柔的:“难道不是你这儿子替老夫人送信到北寒之地的吗?”
那婆子万没想到林曦早就将事情摸清楚了,急急的辩解道:“信是他送的,可是他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当中跑腿儿的人而已,荣王殿下与老夫人的交易,他是半点不知的啊。”
“你们都有什么交易?我倒是挺好奇的。”林曦端起茶盏来,轻轻地吹了口茶汤,慢悠悠的问道。
那婆子不是旁人,正是最后伺候在蒋氏身边的人,沈舒航那天发了狠,一脚便将蒋氏给踹死了。
原本林曦是在通州的庄子上做了准备,嘉熙侯休弃蒋氏,作为报酬,给了蒋氏通州的庄子,林曦便在那边安排了人,等着蒋氏一到,难民和乞丐们,就会占领了那些良田与庄户,蒋氏定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落魄致死,但林曦没想到,蒋氏在半路上便下了马车,根本就没有去了通州的庄子上,去了的人,正是面前的这两个人。
蒋氏死的便宜,但林曦却不准备放过面前的这两个人,从今往后的路,只会比之前更加艰难,容不得她半分心慈手软。
“老奴帮助老夫人送信给荣王殿下,荣王与老夫人商议了什么,老奴是不知道的,老夫人说,事成之后,通州的庄子便是老奴娘两的,至于旁的事情,老奴是当真不知道的啊。”那婆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用袖子抹着,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