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辉与苏陌儿眼露精光,只想着一转瞬间,自己就能成了富翁,高兴的快要跳脚了,因而眼巴巴的瞧着一旁的晓星。
方才苏陌儿瞧着晓星还格外的不顺眼呢,此刻却是觉得晓星怎么瞧着怎么亲切,晓星又与雪遥与粉蔻两个丫鬟不同,惯是个喜欢绿色的丫鬟,且她如今在林曦跟前伺候着,不用走了府里的份例,此刻穿着一件葱绿色莲花纹烟霞褙子,深蓝色蝉翼纱缠枝花纹半臂,下着一条柳绿色云锦月华裙,端的是清丽雅致。
“劳烦晓星姑娘了。”沈舒辉如狼一样的目光在晓星身上扫过,看得晓星格外的不自在,人人都说,她们府里的侯爷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如今瞧着,比之跟前这个,可不是强了一点儿半点的。
晓星的性子比小鱼儿可压得住多了,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赤金掐丝手镯,福身行礼,说道:“沈三爷,沈三夫人稍待,奴婢去去就来。”
晓星转身去了后头花厅,不过片刻便转了回来,将那一式双份的契约放到林曦跟前,林曦理了理淡蓝色卷草纹袖摆,提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晓星便笑着拿了印泥与契约,递到了沈舒辉夫妻面前。
沈舒辉与苏陌儿两人正双手交握着,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了,那高兴的姿态,藏也藏不住,此刻只想着要好好的瞧一瞧,到底分给了他们多少产业,可等到两人看到了契约的刹那,却是一怔,旋即,沈舒辉都忍不住怒气了。
“林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舒辉只瞧见契约上写的简单,意思很明白,就是说,日后沈舒辉所在的沈府,与襄信侯府没有半分牵连,子子孙孙都别来寻了麻烦,别说真金白银,田庄铺子了,就是一文钱,都没得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难道沈三爷中不了状元,是因为不识字的缘故?”林曦在上首徐徐的吹着茶叶沫子,翩然笑着说道。
苏陌儿也恼了:“林氏!你这个下作的小贱人,竟然敢匡了我与三爷,我已经付了你说的银钱,怎么就不分了我们家产,你这个黑了心肝的,竟是要独吞了这么大的产业,你不怕你午夜梦回,梦到老太太,老侯爷和老夫人来向你索命吗?”
晓星就站在苏陌儿的跟前,苏陌儿话音才落,晓星的巴掌也呼上去了,晓星虽不及小鱼儿有功夫在身,但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了的。
“苏氏,我们夫人乃是朝廷亲封的二品诰命,你一个白丁竟敢随意辱骂诰命夫人,是谁给你的胆子?今个儿若是不给你些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晓星说着话,捏了苏陌儿的手指尖,直接就戳了印泥,在契约上按了手印。
苏陌儿叫嚷着,却奈何根本没有晓星力气大,在加上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午膳,到了襄信侯府又是打了茶盏,又是打了碗盏的,连口水都没喝上,等晓星一气呵成的将手印都按好了,沈舒辉才反应过来,晓星到底做了些什么。
沈舒辉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也没了先前的体面,怒吼着说道:“林氏,这是我们沈府的家事,你一个女人家,竟敢这样对待爷,等到襄信侯回来,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将你休了!”
林曦撇撇嘴,半点不拿沈舒辉的话当回事,沈舒航会休了她,笑话:“三爷还是顾好了自己吧,咱们襄信侯虽然人在边关,但也不是就与这襄信侯不通消息了,若是知道三爷带着三夫人过来闹腾,会不会休了本夫人,本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一定会派人好好教训教训你也就是了。”
提及沈舒航的教训,沈舒辉哆嗦了两下,当初水姨娘算计林氏的时候,沈舒航差点儿没拿匕首剁了他的手指头,若是让沈舒航知道,他趁着沈舒航不在京城,直接来欺负了林氏……
沈舒辉的胆怯被苏陌儿瞧在眼里,此刻哪里还顾忌得了那么多,苏陌儿梨花带雨的说道:“三爷,您若是再不撑起事来,咱们可真真是要吃糠咽菜了,襄信侯府跟咱们算是决裂了,日后怕是连襄信侯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苏陌儿的潜台词就是,若是沈舒辉现在不跟林曦要东西,以后想要都没有机会要了。
沈舒辉也皱了皱眉,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若是不惦念着这些银子,才是不可能的,沈舒辉又想到现在沈舒航不在京城,等着沈舒航回来,怕是当真饶不了他,在那之前,他还是离开京城的好,想到这里,沈舒辉咬了咬牙,对林曦说道:“林氏,今天这家产,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林曦冷笑着看向两人说道:“嘉熙侯府被抄没,所有嘉熙侯府的东西都充了公,襄信侯府的东西,都是二房的私产,一部分是我的嫁妆银子,一部分是襄信侯救了皇上,皇上赏赐的,这是襄信侯拼了性命挣来的,凭的什么要给了你们?”
“我在京城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还没听说过小叔子一家子过来分嫂子的嫁妆的。”林曦说着这话的时候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沈舒辉:“你的命,都是看在侯爷的面上活下来的,我没有跟你算你的活命钱,就已经算是积德了。”
沈舒辉被林曦逼得步步紧退,林曦一个身手,就将沈舒辉的手腕拽了过来,往印泥上用力,沈舒辉发觉了林曦的意图,大力挣扎,林曦是习武的,见沈舒辉这样,连个好脾气都没了,直接甩着沈舒辉的手,往苏陌儿的发髻上划去,苏陌儿发髻上就剩下一朵绢花了,这绢花的斜边上有个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