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林曦的马车里头放了冰,自是不觉得怎么热的,可是外头跟着的各色人等,就不一样了,各个都是骑了马的,这一路都在赶路,晒得流油,个个都跟黑煤球一样的,不过两日,就晒出了小麦色肌肤。
小鱼儿捧了一盏冰镇酸梅汤,进了马车,轻笑着说道:“夫人是没瞧见,外头那些人,瞧见这冰镇酸梅汤,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能瞪着眼珠子,这酸梅汤就能到他们的肚子里头去。”
外头跟着的人,如同齐平王府的人一样,是各怀心思的,所以林曦一点儿不客气。
如今襄信侯府没落了,这一趟出去,必然就没有银子了,所以处处要节俭着来,这些个冰镇的物识,自然只能林曦一个人用。
林曦抿了两口,就放下了,小鱼儿因为先前小产的事情,要养上一年,所以冰的东西,一概是不能用的,林曦便赏给了一旁的朱砂。
小鱼儿嘴巴闲着,便随口说道:“没想到齐平王府居然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先前奴婢去齐平王府瞧二姑奶奶的时候,二姑奶奶怀着身子,房里才放了冰,先前可是没有的,这么多的银子,苛刻成这样,可不就是抠门了?”
林曦犯了一页账本,轻笑着说道:“王府没钱是真的,这京城里,比咱们府邸富裕的府邸,那是没有的。”
林曦这话可不是自夸,主要是萧氏当初的银钱,加上林曦的善经营,萧氏当初本就是数一数二的十里红妆,再加上萧氏后来为七皇子所用,赚的银钱,又都给了林曦,林曦是最不缺钱的,别说是三十万两,就是五十万两,林曦也能不眨眼的拿出来。
小鱼儿听了林曦这话,就有些不明白了:“那是为着什么?怎么齐平王妃随手就拿了十万两出来?”
林曦笑了笑,回道:“侯爷先前查过,纪福明前两个月,没少收了贿赂,两个月判了不少的冤案,怕就是为了这十万两的银子。”
小鱼儿惊讶非常,没想到纪福明胆子大到这个地步:“那可真真是可恨的!”
朱砂瞧着小鱼儿愤恨的目光,笑着说道:“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如今还不是进了咱们夫人的腰包吗?”
小鱼儿想想也是,心里愉快急了,不管纪福明多难弄到手的,她家夫人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
林曦挑了软帘,瞧了一眼外头,问道:“怎么样?江里都安排好了不曾?约莫还有一天就能到了。”
附子在外头守着,为了避免他人偷听,听到林曦的问话,便低声回道:“刚刚得了消息,已经收拾稳妥了,干漆会在前面的驿站与夫人细说。”
林曦点了点头,遂又放下了帘子。
马车轱辘轱辘的走了大半日,到了亥时,终于瞧见了客栈,这些骑马跟着的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走了这一整天,大腿皮都磨破了啊。
林曦直接进了客栈后头的小院子,独门独户的,那些个跟着的人,都在前面,到不了这边来,且一个个累得跟孙子一样的,也实在是没力气关注了,倒是林曦,在马车里悠哉悠哉的,半点不累。
小院子里熄了几盏明灯,干漆得到了信号,就钻进了屋子里,林曦正坐在八仙桌前等着他。
“夫人,侯爷已经到了,一切都安排妥当,等着明日午后一到,便可以按计划行事。”干漆正色回道。
林曦点了点头,问道:“侯爷会不会穿帮?”
这次是沈舒航亲自上阵装死的,倒是装死这个活,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若是这跟着的人小心些,沈舒航憋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
干漆知道林曦担忧什么,因而一本正经的回道:“侯爷这次用的是萧夫人给的假死药,能死七日。别说是外面那些个废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倒好像林曦是盼着沈舒航死一样的。
林曦干咳了几声,又问道:“那个什么青龙帮的,靠谱吗?到时候可别说了错话。”
干漆回道:“侯爷去了,收服了青龙帮的人,不服气的已经处理掉了,余下的人,自愿跟着侯爷,他们都信服侯爷的为人,绝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干漆说到此处,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背着侯爷给他们下了药,他们谁敢乱说一句话,必然当场毙命,若是好好办差,属下再给他们服下解药就是了。”
林曦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这样做了比较方便些,到底不是件小事,一句话出了岔子,连带着多少人都要出事。
客栈见了面,林曦就放心了,第二天一早起程,赶在午膳前,就上了船舱,见到了装死的沈舒航。
趴在沈舒航身上时,林曦是真的哭了,因为实在是太像死人了……
林曦哭了大半晌,那些跟过来的人,也跟着上前劝,顺便确认一下,沈舒航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沈舒航看着还好,倒像是才死了几天的,可沈舒航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有人就将这疑惑问了出来。
那青龙帮出来一个袒胸露背的壮汉,抖落着一身横肉说道:“我们可是将玉蝉放到襄信侯身上了,才能让襄信侯的尸身不腐,若不是因为这玉蝉,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狮子大张口的,跟襄信侯夫人要了三十万两银子。”
齐平王府派来的人,是个文武双全,四十余岁的人,也是跟着齐平王身边的老人了,称为丁先生。
此刻这丁先生便怀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