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沈舒航眼泪鼻涕的,哭的比蒋氏还惨,拉着李大夫的手不放:“哎,李大夫……你就直接跟爷说吧……爷是不是活不成了?爷这个淤血是不是压到什么血脉了什么的……”
李大夫险些没被沈舒航给拉到地上去,满脸唏嘘的说道:“沈二爷,这伤在脑袋上,那是可大可小的,老夫可说不好,老夫行医多年,曾经见人磕到石头上立马就死了的,还见过那当时一点儿事儿没有,过几天眼睛突然就失明了的,还有那腿脚不能动,突然间大小便shī_jìn的……”
李大夫说一句,老太太的心就凉一分,等到李大夫说完,老太太的心那算是凉透了,拔凉拔凉的……
老太太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拐杖,她这一拐杖下去,竟然这么严重……
沈三公子沈舒辉在一旁听着,低着头,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大哥身子病弱,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了,二哥才大婚,就成了这幅模样……这嘉熙侯府可只有他这么一个全须全尾的了,将来这爵位,不落到他的身上,又会落到何处?
“老祖宗……”
沈舒航喊了一声老太太,老太太腿脚一打颤,险些没有摔过去,老太太生怕沈舒航会说出什么来,让李大夫给传扬出去,连忙到了沈舒航跟前,急急说道:“舒航,你别急,一切都有祖母给你做主呢,你别多想,咱们好好养着,你大哥病了这么多年,不是一样好好的吗?咱们嘉熙侯府有银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沈舒航抬头看向蒋氏,眼泪吧嗒的说道:“母亲方才还说,要将孙儿赶出府去,孙儿若是当真大小便shī_jìn了,出了侯府还怎么活啊?”
“她不敢,这嘉熙侯府还是老婆子说了算的,你是老婆子的孙子,谁敢将你赶出府去?”老太太看向蒋氏,给蒋氏打了个眼色,想要蒋氏说一句软和话。
可蒋氏如何肯?她还瞎了一只眼睛呢,沈舒航就活该的半身不遂。
蒋氏不说话,沈舒航就继续哭:“母亲方才还说她眼睛的事儿,回头母亲再跟父亲说了,孙儿与您的孙媳妇儿怕是在府里住不了了……”
“你放心,今个儿的事儿都是意外,谁再敢拿今个儿的事情说事,老婆子就把谁撵出府去!”
老太太将拐杖戳了戳,狠狠的警告蒋氏与屋子里的众人道:“你们都要记着,老夫人的眼睛是无意中自己碰了的,二爷的头,也是自己无意中磕了的,可听清楚了?”
朱砂,小鱼儿几人低声应了,冯子辰也在一旁说道:“在下只关心曦妹妹会不会被人污了清白,旁的,在下什么也没瞧见。”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给了冯子辰一个答复,两人像是做交易一样的说道:“冯解元请放心,有老婆子在嘉熙侯府一天,你的表妹就不会受到欺负,想必你也瞧见了,我这孙儿有多护着他自个儿的媳妇儿。”
冯子辰看了地上的沈舒航一眼没有回答。
蒋氏不甘心的站起身来,走到老太太跟前,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那妾身这眼睛,就这么白白的瞎了不成?”
明明是沈舒航动的手,他一个后辈,对自己的嫡母动手,这说出大天去,也是沈舒航的不是,老太太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她如何能依?
“妾身毁了一只眼睛,以后串门参宴,掌理府中庶务,岂不是要被众人笑话,这些人总要问一问,妾身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吧?怕是妾身说是自己撞的,没人信呢。”蒋氏挑高了眉毛,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是她的姑母,一向是偏着她的,她也不似旁的媳妇儿那样,卑躬屈膝的,因而当着李大夫与冯子辰的面儿,就兑了老太太这么一句。
老太太气得指着蒋氏,说不出话来,可不是,这些高门大户之间,闲得无聊,没事磕牙的夫人与小姐们实在是太多,没事儿还要说出三分事儿来,更别说,蒋氏的眼睛当真是毁了一只的。
沈舒航见林曦只顾着查看自己的伤势,戳了戳她,冲着老太太那边使了个眼色,林曦不明白沈舒航什么意思。
她管蒋氏怎么着呢,她现在关心的是,沈舒航不会当真被这一拐杖打得,将来半身不遂,或者跟紫薇一样,失明了吧?
沈舒航见林曦不开窍,少不得低声与林曦咬耳朵说了几句话。
两人挨得极近,林曦着急,生怕沈舒航受着伤,抬头不便,所以自己把耳朵凑过去了,沈舒航与林曦说完,就见林曦耳垂上的一个红玛瑙水滴耳坠在自己唇边晃啊晃的,沈舒航忍不住轻轻的含住了……
这一幕被一直关注着林曦的冯子辰看了个正着,再业溃骸袄咸太,老夫人,这是嘉熙侯府的家事,在下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改日再来探望表妹,届时还望府中别再有胡言乱语传出来才好。”
冯子辰说完,拂袖便走,李大夫也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先给沈二爷开了药方,沈二爷的病比较严重,就先紧着沈二爷吧,至于老夫人的方子,就要等等再拿了。”
“是是是,李嬷嬷,快跟着李大夫去抓药。”老太太说完,又摇头说道:“别别别,还是舒辉去吧,舒辉腿脚快。”
沈舒辉没想到自己被指使着去拿药,有些不大甘愿,但想着沈舒航说不得要瘫痪了,便跟着李大夫去了。
林曦起身,将自己的耳坠儿子揪出来,吩咐朱砂与小鱼儿,灵芝,李嬷嬷几人一道,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