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唐心儿魂游天外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碰撞声。
她连忙回神,扭头朝着容景泽床铺那边看了过去。
容景泽一脸窘迫的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小刀,还有病床边上的苹果。
“逞什么能啊?”从医院回到家后,唐心儿的嘴巴就没停过地数落着,俨然已经从媳妇的身份转变成了老妈子的身份了。
绞了块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手边溅到的石膏残留,转身,走向水果篮边上,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去洗,声音从隔壁的洗手间继续往外传,“要吃苹果不会叫我吗?”
“……”容景泽笑而不语,他可不想告诉唐心儿,自己是想要削个苹果给她吃的,否则一定会被念叨之死。
外面飘起了小雨,昏黄的房间内,那盏咖啡颜色的台灯,有非常别致的灯罩。
驼色的灯火朦膛而暧昧,把他暖暖地拥住。
容景泽斜绮在床头的蓬松靠垫上,腿悠闲地搁起。
一缕清烟袅袅地从床角边的熏香炉里升起,盘旋在空中,缓慢地变幻着曲线,一点点地淡了,后来就慢慢消失。
唐心儿说是可帮助舒缓压力,减轻肌肉酸痛的乳香芳香精华油,有压惊镇定之效,还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老公,萧正是特种兵王,那力度和反应速度不是我们能比的,你干嘛跟他较劲呢?”再从洗手间出来,一只手是已经洗好的苹果,一边手里是新绞的毛巾,还冒着热气。
唐心儿坐在他的身侧,开始细心擦起男人脸上的汗迹。
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拢过他的面额,痒痒的。
“哎……”容景泽一声沉重的叹息,唐心儿急忙停住,抬头望向他,“怎么,手又疼了?”
自己明明没碰着他啊?退开些距离,左右察看。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回家去。”
容景泽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
苏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行,这还没有三天呢!”
将手里拿着的那块毛巾扔向容景泽,“这么快就打歪主意,自己擦去。”
只能用单手接过,容景泽居然意外的开始耍无赖,“我要洗澡!打网球出了一身的臭汗,后来又疼得直冒冷汗,不舒服!”
身体扭动了几下,仿佛在声援这个要求。
“打着石膏呢,怎么洗?傅医生不是说了一个月内不能碰水吗?
”难得见容景泽露出小孩气的样子,唐心儿也又好气又好笑地耐心顺着他。
谁让受伤挂彩的人最大呢!
“臭烘烘的我受得了?”他可没敢忘记这个女人的严重洁癖症,“反正,我可受不了!不洗澡,也要用清水擦擦!”
到了深夜,医院里鲜少有来去的人声车声。
雨还在下,偶尔一辆汽车开过,溅起哗啦啦的波澜,彷佛是浪漫的海滩,依稀间闻到了带点腥的海风气息。
“要不你先回去睡吧?”躺在病床的容景泽无奈的望着唐心儿,从两天之前他住进医院之后,唐心儿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