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知也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然后亲自过灯一盏盏点亮。
身后众人无声无息在后面跟着。
走出一段路,白雪芽回过头去,之间身后亮起一条蜿蜒的蜡烛组成的通道。
再转头,大先知已经来到了一个宽大的水池旁,水池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石龟,总有四间屋子那么大,身上长满了绿毛,被灯光一晃,有一种幽暗而诡异的光芒折射出来。
大先知把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一支蜡烛随手递给身边的人,那人便走到旁边,把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灯芯点燃。
十几个大火盆同时亮起,这个底下幽闭的空间登时明亮起来。
白雪芽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就是个半天然半人工的的溶洞,洞的正中央是个清可见底的大水池,而那生满了绿毛的石龟,则在水中央。
静静倾听的时候,还能听到轻微的滴答滴答滴水的声音。
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让白雪芽打了个寒颤。
但诡异的是,尽管有滴水,有风吹来,但是这里的火苗都是笔直向上的,没有一丝摇曳。
她饶是胆子大,此刻也不禁拢紧了身上的法袍。
谷风说,关键便在这里面的雕像上,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雕像啊!
还有,谷风到底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听出来那么多有用的消息的?
正在出神,大先知伸手推了她一下,说道:“圣女殿下,现在便是你对月亮女神表示你的忠诚的时候了。”
说着他用力拍了几下手。
原本清可见底的池水忽然翻涌起两尺来高的波浪,水花四溅,甚至有的水滴都打在了站在岸边的这些人的脸上、身上。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非但没有感到不悦,反而神色间充满了激动,纷纷跪伏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这就显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雪芽十分突兀了。
白雪芽的眼睛紧紧盯着水中,这又是什么幺蛾子?大先知怎么好像一直都在故弄玄虚?
就凭他们信奉的月亮女神真正的栖身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他们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好人,能做出那样种种龌龊事,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正想着,水花翻涌,水底冒上了一条巨蛇!
白雪芽“啊”的一声惊呼,倒退了好几步,却被大先知及时挡住了。
“这是腾蛇,”大先知沉声说道,“腾蛇是月亮女神最忠诚的守护者……想要让月亮女神现出真身,便需要腾蛇开道。而腾蛇是需要用圣女的血来喂养的……”
“你休想!”白雪芽转身便跑,“我就知道你们这帮混蛋没安好心!若是早知道如此……”
大先知身子一晃,已经拦在了白雪芽面前,沉着脸逼问:“早知如此又如何?”他的脸在这样幽暗的空间内显得十分诡秘,“难道圣女殿下还要抛下自己的使命不成?”
“什么狗屁使命!”白雪芽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住口!”大先知伸手扼住了白雪芽的脖子,冷森森的道,“你若再说对神教不敬的言语,可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白雪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被中断了,肺好像都要炸裂开来,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去,眼珠子不受控制往外冒。全身的力气也被控制住了,便是想动一动手指都艰难无比!
大先知眼看着白雪芽已经翻了白眼,这才松开了手。
“噗通”白雪芽跌倒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但此刻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只是贪婪的用力的大口大口呼吸着,肺部传来绵密的刺痛感,嗓子也有麻又痒,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方才她感觉得到,若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大先知会真的杀了自己的!
可是对此,她并没有感到恐惧,在自己并不算长的生命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方才再怎么可怕,难道还比上次自己和谷风在雪山上遇险那一次惊心动魄吗?
相反,大先知的所作所为让她极为反感,她喘匀了气息,抬头冷冷望着大先知。
大先知负手而立,很明显在等着白雪芽低头认错。
可是白雪芽却勾了勾唇,嗓音沙哑却坚定地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迟早会让你后悔的!”
大先知沉沉注视着她,有那么一阵没有说话,那条腾蛇用自己长长的尾巴不断地“啪啪”拍打着岸边的石头。
大先知缓缓说道:“你从一出生开始便注定你这一生都要贡献给神教。”说罢弯下身子拖起白雪芽大步朝着水池边走去,“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尊荣,那么,我便用最简便的方法,教会你,什么叫现实!”
白雪芽身上穿着的圣女法袍虽然贵重精致,却也禁受不住石头地面的摩擦,很快便被磨破了,紧跟着被磨破的便是白雪芽的肌肤。
她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大先知拖着她来到水池边,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表情,手里陡然出现的匕首快速划破了她的掌心。
一股腥甜的气息弥散开来,那腾蛇游动过来,贪婪地吮吸着。
白雪芽只觉得“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全都不由自主被吸到了伤口这边。
而她也听到了大蛇吞咽血液的咕咚声。
很快白雪芽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头晕脑胀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但她还是强撑着,一定要看清楚这里面的玄机究竟在哪里!
腾蛇吸够了血,这才恋恋不舍舔了一下白雪芽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