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落音的死讯,他也还是很坚决的认定那是谣传。
“我相信那种话的前提是我的脑袋被虚踩了。”倾角当时就这么对议论者顶撞回去。
午饭时间,食堂是很适合宣布重大的事件的地点。也是更容易闹事的地点。所以很快就有反驳者。
“得了吧,黄泉席官确实是个好女人,会被贵族看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饭桌前的某死神摊手,冷言嘲讽。
下一秒,一只愤怒的手臂越过饭桌揪住他的衣领,致使喉咙无法出声。
“你想我揍你吗?”倾角咬牙切齿。
“你嫉妒了?因为你的哥哥抢了你的女朋友?”对方无视了威胁,用鼻孔喷气。
站在窗外的露琪亚只能看到倾角的背影,但仅凭背影她就能估算出他有多愤怒。
而那个愚蠢的傻男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严重的话——严重到足以引发一场血战。
“你在胡说!她和朽木白哉不是那种关系!不许污蔑他们!”
“不是我污蔑,你是在污蔑!黄泉她已经死了,死了!你不要傻乎乎的还怀抱期望了,连隐秘机动队也没找到她!你还期望什么?!还有什么值得去期望!”
揪住那死神的衣领的手在收紧,倾角用想掐人的可怕表情反驳:“正是因为没找到,所以不能断定她遇害了!”
“那么能怎么认为?被朽木队长金屋藏娇?哈!”
“你再不闭上你的嘴,我会保证由虎澈副队长亲自为你上药疗伤!”
“够了!倾角,不要和这种人计较什么!”修兵拦住好友扬在半空的拳头。
窗外的小露顿时有种既松了口气又有点可惜的矛盾心理。
比起性格外向的倾角,修兵更显得隐忍,自他成为了副队长后,这种冷静镇定的态度更博得队长和部下的称赞。
即使在面对这件事上,他依然维持住了一贯的镇定和沉默,阻止同伴的暴力举动。
倾角心有不甘的收回拳头,不料反被对方抓住手,不依不饶。
“放弃吧,羽风君。她已经不在了。”
“不。绝不!她没有死,你不要诅她!”
“我没!我只在说事实!黄泉席官和朽木队长是恋人!她现在已经不在,就算在,她也是朽木队长的,不是你的!更不是别人的……更……更……”不知何时,男子突兀的结结巴巴了,他的表情扭曲得几乎无法去看:“那我呢?四十年了,从她来到十三番起我……,可我又能怎么样?永远的望着……祈盼她能与我擦肩而过时,注意到我然后给我一个微笑或一句问候……”
倾角、修兵,还有躲起来的偷窥的露琪亚统一愣住,满腔怒火瞬间熄灭。
那死神越说越激动,眼眶蔓延起血丝,语调断断续续:“哦~~,你们这些幸运儿,你们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永远都不知道除了你们之外的人,他们是什么心情!”
然后他大力松开倾角的手,仿佛一只丧家之犬,慌张逃出了食堂。
没有人去追,没有人嘲笑,没有人发出一丝……整个食堂,悄然无声了。
原来,等待中的他们,并不是唯一的苦行僧。
枫叶红遍山岭,又是一年。
露琪亚提着满满一篮枫叶,风尘仆仆的回来。
她要用枫叶做书签,夹在她的日记里。
不知是从第几年开始,她有了记日记的习惯。
记下每天开心的事、悲伤的事、烦恼的事、快乐的事……一笔一划,代替大脑去记忆,将它们化作日后不会遗失的珍贵宝藏,
她的日记,锁满了她心中的秘密和感情。
而庄重的朽木家,则锁住了无数个秘密和无数份感情。
朽木家的房屋之大,几乎可用‘地幅广阔’来形容,连走廊的错综复杂程度也不会静灵廷比低多少。
露琪亚初来朽木家时,迷路是家常便饭,幸好无所不在的暗卫及时出现为她指出了方位,才免于错过了晚饭。
从管家手中接过地图后,又被告知标注了黑圈的,是禁地,没有家主命令,不能随便进入。
如今,四五十年的岁月流淌,地图也几经更改。虽然小露已不需要它了,可有些新的禁地还会清晰标注其中。
例如在第三个走廊的尽头的一间宽敞的房间,它在落音失踪后不久便被设为禁地,每天只有打扫的仆人能够进入。
房间里的陈设简洁雅观,没有精美的花瓶和壁画做装饰,没有香炉和屏风……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唯一的贵重物品,是悬挂于衣架上的一件礼服,寂寞孤单的封锁在黑暗中。
它是按照朽木家主的意思所精心挑选缝制的新娘嫁衣。
那套礼服小露有幸目睹过,衣料轻薄似蝉翼,光泽温润,手感又凉如夜色。由紫银丝线刺绣出的云霞海浪的花纹,沿着衣领、振袖一路蔓延至裙边,纹路随着光线的角度变化,会闪烁出深浅不一的淡紫碎光。仅仅是悬挂着供人欣赏,便使人感觉犹如云雾在月光中穿行般的凄美心悸。
那并不是尸魂界传统婚礼上的嫁衣,而是落音提到过的现世的婚纱。
“我家乡的嫁衣是红色,像枫叶一般燃烧,表面用金线绣着例如凤凰那样的鸟,还有石榴缠绕……”落音躺在白哉的怀里,手指隔空比划,外面是一片月朗星稀的静谧夜空。
“你喜欢,我照办。”他亲吻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