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砍虚的任务完全交给一护一个人去完成绝不可以的。一护有实力有潜力,却没经验,如果对他置之不理,就等于将他遗弃在危险中,身位一位死神,等于抹杀了自身的责任。
但对落音,她又不可能置之不理。一方面想要让她想起她的身份,一方面又找不出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露琪亚为此彻夜辗转难眠。最终还是妥协,两手都要抓,两手都不放。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适应。
如果说精神坚毅的人,正是指能很快适应任何环境的人。那么一护同学,便属于精神极度坚毅的人。
砍虚杀虚的日子一长久了,一护真适应了不少。反正不管何时,只要是在学校里,不管他何时何地丢下身体匆匆跟小露离开,没几分钟落音就会出现,把他的身体以‘贫血’的理由送至医务室休息——简直比保镖加保姆还细心。
既然身体的安危不用担心了,既然他都答应要帮露琪亚了,既然他像甩手不管是不可能的,那么他只能牙咬忍下了,没几天日子,草莓同学反倒从中找到些许乐趣。
一护是有了乐趣,可人家小露还愁眉苦脸跟丢了最爱的玩偶恰比似的。
几天里,有心和同学闲聊,旁敲侧击见打听到有关这位黄泉落音的事。
一切听起来都和在真央学院里的大同小异。
小异:黄泉落音是精神病患、是留级生、是打遍涉谷无敌手的不良少女帮派头目。
大同:她是必须要疏远的危险人物。
“她是必须要远离的对象。朽木同学,你千万不要靠近她。”学习委员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明白了。”放心吧,对我来说,如有她真有落音姐姐那么危险的话的,我想我会非常高兴的接受的。
自一护成为死神已有大约一星期了,而小露也观察了落音整整一星期,其结果不算失望,但叫人迷惑。
这位落音有灵压,她也看得到一护的死神模样,尽管有假装看不见。
灵压的感觉很相似,但也仅仅是相似,而不是完全一样。
如果她真是落音,为何要摆出陌生人的态度?
像一星期前的重逢,落音对她的惊骇只微微一笑,态度犹如无风的湖面,自然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激动,没有欣喜的话语。
就仿佛,她根本不认识她。
“难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这样一句话。像是巨石压胸。几天以来露琪亚吃不好,睡不香,甚至将‘自己把力量输送给人类’这个重罪给彻底抛至九霄云外。
再大的重罪,也不能和寻找到落音姐姐相比。
如果她真是落音姐姐,那么不管她曾发生过什么事,她都要把她送回到自己的大哥身边。
一想起兄长近些日子里越来越清冷的模样,露琪亚就不得不拼命压制自己胸口翻涌的血潮。
人明明就在眼前晃悠。
真想把她直接带回尸魂界,然后交给十二番来鉴定真伪。
如果她真是落音,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她呢?
如果她不是,她的长相仅是巧合吗?那真正的落音又去哪里了?
可惜自己已经丧失了灵力,只能掰着手指算日子,干等着十三番自行发现不对派人前来查看。
而自己所能做的,就只继续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譬如今天,露琪亚围着她转了两三圈,忍不住开口了:“黄泉同学,你的头发真的是亚麻色的吗?”
“是啊。比较罕见是不是?”落音用手绕起一缕发丝,伸到她面前。
小露用近乎虔诚的态度凝视着那缕发丝,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观察她的长发。
发丝细细的,根根柔韧有力,手指摩挲的触感不像丝绸或毛皮那样软,却有种光滑的质地。对着阳光观察,又隐约偏向蓝色。
黄泉落音有一头水蓝色的发丝,有着流水波动的视觉,仅仅一个转身,发丝会随着光线而闪动出淡银色。或许最纯净的流水不是蓝色,但落音的发丝总给人一种纯净至极的感觉。配合着她秀气的瓜子脸,白皙的肤色,相得益彰。
小露在十三番时,听过不少人对落音的秀发的称赞。虽然十三番里蓝发的女子不罕见,可无疑一头水蓝发丝是她独有的标识。
或许对方真是落音,只需她有耐心的去发现。露琪亚的决心更加坚定。
“黄泉同学,送给你。”她于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大把绽开的馨香栀子花放到了落音的课桌上。
教室里,无数双惊奇的目光射了过来,落音的脸皮抽了抽,才接过话道声谢谢。
“你喜欢吗?”小露颇为紧张的问。
“恩。很香。”
“还有呢?”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来?
“还有,还有什么?”
“就是、就是有没有……让你觉得很怀念啊?”
“……”
“黄泉同学?”很期待的闪亮着双眼。
“朽木同学,你是偷摘了园艺社温室里种的花吧,快躲起来,我好像看到风纪委员路过窗口正朝这里赶过来了。”
“黄泉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小露双手背到后背,明显在隐藏某东西。
“说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露琪亚从身后拿出一张手绘彩画。
“好像是某种动物?”落音凝神辨认了一小会才说。
“没错!你仔细看看,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