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川喜郎找来了郎中。
郎中给唐瑾瑜吃了一些镇定的草药,摇摇头,说道:
“恕我直言,你还是给她找西医看看,中医只能是慢慢来,我怕耽误了她的病情。”
唐瑾瑜在草药缓慢的药性之中,痛苦的皱着眉头昏睡去。
“来人呀,送郎中回去。”
伊藤春喜朗果然让郎中回去,并且第二天就找来了军中的御用军医。
“从今天开始,你就陪在我的身边,我需要你,不过,你要听命于我。”
伊藤川喜郎在院子的会客厅里跟这位新来的医生会面。
“是,将军,您放心,惠园效忠于您就是效忠于天皇,我一定会医治好竹内百合子的病情。”
惠园跪在伊藤川喜郎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伊藤川喜郎却平静的喝了一口面前的绿茶道,拿着杭州丝绸的手帕,擦了嘴角,脸上略过去一丝丝难以捕捉到的笑容。
“医治好不好,我们顺其自然,我要让你做的是,让她永远记住,她自己真的就是竹内百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惠园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大概思虑了清楚,不过,他还是抬起头来,再次以求肯定的说道:
“将军阁下,您的意思是,她的失忆症……”
伊藤川喜郎眼睛冷冷的看着惠园,嘴巴一张一合。
“让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我们就可以告诉她,她就是竹内百合子。”
惠园这才十分的确定,对着伊藤一个干净利落的点头。
“哈伊。”
……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出去,我不认识你们,我不是什么竹内百合子,让开。”
伊藤带着惠园刚刚站在了唐瑾瑜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她正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伊藤双手背后,笑着摇摇头,身边的副官连忙帮着拉开了房门。
唐瑾瑜一看门开了,就要往外面跑着,却跟伊藤撞了个满怀。
伊藤满是疼爱的看着怀中的唐瑾瑜。
唐瑾瑜有些尴尬的推开了伊藤,侧着身子就要绕开他。
“你去哪里?”
伊藤温柔的问道。
唐瑾瑜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因为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且她真的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但是,当一个男人如此温柔的跟她说话,言语和深情之中透露出如此的蜜意和温暖,她不好意思冷言相对。
“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伊藤平静的靠近了唐瑾瑜一步。
唐瑾瑜却有些害羞的移了移身子。
“我陪你去,你放心,我只是陪着你,远远儿的看着你,我绝对不靠近,好吗?”
唐瑾瑜听着伊藤的话,他的语言就像是春风一样的温暖,在这个已经接近寒冬的时候,尤其是她心里那股强烈的莫名的感伤。
伊藤开着车子,带着唐瑾瑜在其中。
“百合子,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想静一静。”
唐瑾瑜趴在车窗上,看着冬季的杭州,完全不同她夏季来时候的那么热烈,没有了阵雨,没有了那么多的游人,虽然风景依旧,这空气之中的湿冷还是让她倍感失落。
车子开着,路过了这清晨的断桥,唐瑾瑜似乎有一种熟悉感,连忙喊道:
“停车。”
伊藤大概猜到了原因,但是他还是让车子停了下来,帮着唐瑾瑜开了车门。
唐瑾瑜穿着一件浅浅蓝灰色的呢子大衣,站在桥下,桥上人迹罕至,素冷一片,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让她感觉到熟悉,到底是为什么?
她缓缓走上桥去。
伊藤站在桥口,静静的看着她,吩咐了其他的人在外面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走上那座桥。
唐瑾瑜走到了桥中央,她看到了面前的一弯静谧的西湖,还有西湖傍边上的那些石凳,桌子,她总觉得天空就要有一场大雨而下,而此刻,应该有人给她撑一把伞。
想着想着,唐瑾瑜就落下来了眼泪,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想要努力的想,想那些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天空居然落下来了几颗雨水,敲在唐瑾瑜的脑门儿上,每一颗都似乎要帮她撬开记忆。
这时候应该有一把伞,对,一把伞,她一抬头,果然有一把伞,是,最重要的是身后撑伞的那个人,于是唐瑾瑜立刻转身。
却只是看到了伊藤平静的笑容。
瞬间,唐瑾瑜的头像要爆炸了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不可能,难道,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回忆吗?这,难道是真的吗?
唐瑾瑜头痛不已,她双手捧着头,要砸着它。
伊藤却一把紧紧把唐瑾瑜抱在了怀中,一旁的副官连忙过来撑着伞,伊藤抱着唐瑾瑜进去了车子里。
“停车。”
皇甫浩然在车子里好像看到了唐瑾瑜,他立刻叫停了车子。
绿菱紧张的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来不及给绿菱解释,他立刻跳下车子,跑到了断桥上,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空无一人,他转身看到了一列车队,但是上面插着日本的旗子。
应该不会是瑾瑜,她怎么会跟日本人认识呢?她现在,应该是宫太太了吧?
“浩然,到底怎么了?”
绿菱不放心,挺着大肚子,缓缓的扶着丫头走过来。
皇甫浩然为了不让绿菱多想,便摇摇头,安慰了绿菱,回去了车子上。
……
“怎么样?”
伊藤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