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两人面面相对,互相之间单只隔了衣裳,而她手上的簪子此时此刻只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簪头还泛着微微银光,这画面,美好到万分诡异。
“徒……徒儿不是有意的。”她羞得几乎就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只因现下她的双手便这样明目张胆地按在他的胸前,他温暖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只觉似乎浑身都开始发烫起来。
手慌脚乱地想要站起来,由于一时紧张而忽略的疼痛感却在此刻忽然又剧烈了起来,她起到一半的身子顿时一软,再次跌到了他的身上。
“凝神聚气,莫要乱动。”注意到她满头渗出的冷汗,沐卿眸中的揶揄立时消散,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处,在把脉的同时已出手封印住了她身上的几个大脉。
是尸毒,而且已渗入了她的血脉之中,普通的吸食之法已然无法轻易吸出。他略一踌躇,轻声道:“小果,闭上双眼。”
虽然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夏果闻言还是乖乖地将眼睛闭了起来,倏然之际,有一抹微凉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双唇,她下意识地微微一张开,自他口中而出的内丹便缓缓地流入了她的口内。
心跳像是完全静止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僵硬如木,却是能万分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此时此刻,正无比亲密地双唇相贴,只属于他的气息,便这般毫无掩饰地弥漫在她的口中、鼻尖,让她丝毫无法忽略。
长睫颤抖得厉害,可是她却无力,也不想睁开,似是只要她不睁开双眼,他们便能如此亲密地一直到地老天荒,沧海化作桑田。
这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似是经历过了亘古一般,直至他的内丹在她的体内将尸毒全数吸附了出来,慢慢地回到他的体内,他方才稍稍离开。
映入他的眼帘之内,是她绯红的面容,与不断颤抖着的如扇长睫,由于她方才在忍痛之时将唇瓣给咬了破,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唇上也沾染了几丝殷红的鲜血。
不算是很重的血腥味儿,却是如鬼魅一般,一直萦绕在他的口中,竟是叫他一时无法忽略。以单指轻轻拂去她唇瓣上的血渍,话音清浅如醉,“现下可还觉着疼?”
哪里还会疼,她只觉浑身都酥软无力,只能软绵绵地全数靠在他的身上,满脑子里全数都是他的气息,不清不淡,却是难以消散去。
而便在她呆滞地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了开,急涌而进的凉气瞬间窜上她的头顶,让她立时清醒。
但当她顺着声响看去之时,她情愿自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
因为,现下房门口站了一窝的人,而很显然,当他们看到他俩此时此刻毫无遮拦地相拥在一块儿,她面色绯红到完全不似正常,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暧昧到不得不让人浮想翩翩。
尤其是当她接触到桃之足以可以塞下鸡蛋的嘴巴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地缝,哪里有地缝!
只觉眼前一花,便有见蓝袂轻而易举地盖在了她的头顶之上,将她整个人儿都包在了里头,只露出一对眼眸,而旋即她便被他给拦腰抱了起来。
“大胆,本王的新娘你也敢招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作为鬼界之王,在大婚之夜,当着自个儿手下那么多人的面,自己的新娘反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无论是何种解释,都叫他丢尽脸面。
怒火出口的同时,他旋即出掌,手心凝聚的黑气在他话落之际,飞腾而出直接袭向沐卿。
腾出右手,沐卿轻描淡写地将飞腾而来的黑气全数聚成一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下,直直地送还给了戈夜,叫那厮不曾做好任何防备,反被自己的黑气震慑出了屋内,甩出了数米之远。
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便见得沐卿的身影一闪而过,转瞬之际已然长身立于狠狠摔于地面,不曾爬起的戈夜面前,“只有一次机会,你哪只蹄子碰过她。”
十足十的高
高在上,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强大之气,竟叫戈夜根本无法动弹,甚至于嘴皮都无法动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被抬起,紧随而来的便是一声响亮的“咔嚓”之音。
他的手臂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生生地卸了下来!
戈夜立时痛得整个面目都狰狞非常,但沐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住手,只见他的左手正慢慢地抬了起来,便在那股无形之力要生生压下之际,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其弹了开,避免了他的左手再次折断。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公子,我不夜城的规矩想必你定然是知晓的。”身后,淡淡的嗓音响起,苏佐言缓缓地收回了手,以单手负于背后,目光只落于沐卿的身上。
闻言,沐卿倒也真住了手,却并不回身,直接无视了苏佐言的存在。
不夜城于六界之中亦是闻名遐迩,他作为不夜城的城主,天上地下不知有多少权贵之人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地招待着,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
但今日……苏佐言向来面无表情的面容之上竟渐渐浮现出一缕几不可见的笑意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无lùn_gōng子是何等高人,但今日乃是鬼王的婚宴,公子却硬抢了鬼王的新娘,不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