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励的鼓励下,小声纳员说话也不再磕磕巴巴:“当然,长江峡谷底下的这些建筑,规模远远比不上我之前的记录的城市,可能相当于一个北方农村的大小,但其中也有不少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多半是石制的。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判断,也不知道对不对,毕竟,这太超乎常理了……”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还是缺乏了一点自信。但我爷爷知道他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
常人很难理解长江底下会有许多建筑,我爷爷身为祝融官掌印,却知道长江中有多少超乎常理的怪事儿。再加上曾煌与古族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选择一处江底的建筑群隐藏,也不难理解。
这看似不过十五六岁的儿子伢,果然藏着后手。
我爷爷思考之时,另一个声纳员又叫起来:“报告艇长,我们监测到异常声纳,是一个活动的大东西!”
我爷爷与程克武、阎励闻言都是精神一振,这附近又没发生地质变动,否则江水早有感应。而监测到的那个活动的大东西,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
曾煌与鳇爷,终于暴露了行踪!
阎励双手撑在指挥台上,十指紧绷,几乎是要抠进台面:“追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
之前顾忌重重,又是水利工程,又是我爷爷与程克武,但阎励本是军人,胸中怀着一颗报国之心,他不喜欢躲在幕后,冲锋陷阵,马革裹尸,那才应该是军人的归属。
潜艇加快速度,向深藏在长江底部的建筑群开去了。声纳员早已锁定目标,只等抵近,就可以发射鱼雷!
潜艇已放缓速度,瞄准就绪,准备发射,但那目标仍然未动。
情况一片大好,我爷爷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曾煌屡次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逃生,他完全不像是会束手就擒的人,他知道潜艇,摸出了我爷爷与程克武大致的招数,可以说除了祝融印,我方大部分底牌都暴露在他眼里,而他怎么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等等,别发射鱼雷!”鱼雷发射前最后一刻,我爷爷阻止了阎励。
阎励眉头紧皱,虽然他不知道我爷爷的意思,但他对我爷爷却有一种相信,这是我爷爷用自己的实力所证明出来的。
没等阎励问我爷爷问什么,潜艇艇身突然剧震,整个潜艇好像都在往前栽去,好些个官兵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像叠积木一样叠起来。还有些人脱离了座位,扑在面前的仪器上……
动力控制台上传来的一声惊叫,让场面更加混乱:
“报告艇长,我们正在向前方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