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风一步步朝她走近,停在床前一尺处,凤眸幽深,低低道:“我早就向颜杜两家提出了退婚事宜,已经有快一年,我没有踏进颜家大门了。”
落云曦抿了抿唇,手心握起。
“不过,烟儿陷入了昏迷,她已经昏迷一年了。”君澜风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呆了落云曦。
“昏迷?”这消息,她压根儿没听齐娉婷说过。
君澜风“嗯”了一声:“太后原本顾着她的身体,将她的及笄之礼一推再推,原本去年三月就办,没想到会发生这一意外。”
落云曦静了片刻,嘴角勾起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晴烟昏迷了,你心疼了,不舍了,所以来怪我了?”
君澜风瞳孔急缩,眸光露出不敢置信,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就是这样想的?落云曦!你说呢?!”
他一把抓住落云曦的双肩,强迫性地抬起她半倚在引枕上的身体,使她的脸面对着自己,熊熊怒火在丹凤眸间炽烈地燃烧。
杜晴烟昏迷,颜杜两家根本不同意退婚,他要么不退,要么强退,但强退的结果却会给杜晴烟的人生带来极大的污点……
落云曦避开眼神:“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君澜风,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你也别到我这来诉苦,我不喜欢与一名有婚约的男子如此纠缠。”
“诉苦?纠缠?”君澜风重复了几个词,蓦然扑上来,沉重的身体将落云曦压倒在床榻,冷声道,“这样纠缠是不是?”
话一说完,他便俯下身,长驱直入地攻进落云曦的唇齿之间,含住如花的唇瓣,猛力吮吸一下,久违的甜味涌到舌尖,令他甜得骨头都酥了。
落云曦只是冷冷看他。
君澜风心尖一颤,眼光离开她清冷的小脸,将脸贴着她的脖颈,声音坚决:“曦儿,我明天就去将婚强退了,我要你,只要你。”
落云曦不语,望着床顶,这是他的事。
不过,既然不爱,还是趁早放开吧!
落云曦闭上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
君澜风轻叹一声,翻身睡到她身侧,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抱着,嗅着她身上能令他安心的气息,低低道:“睡吧。”
临入梦乡前,意识模模糊糊,多久了,他才有这样一个安眠的夜?
一早,落云曦醒来,还未睁开双眼,便感觉自己双手抱着一个极暖和的抱枕,不由往上蹭了一蹭,极舒服地轻吟一声,她才撑开双眼。 一望之下惊呆了,自己正抱着君澜风的脖颈,整个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脸不由红了一大片。
而君澜风则紧闭星眸,紧紧抱着她的腰,嘴角上扬,可见心情愉悦。
落云曦往外一挣,他立刻睁开眼睛,一瞬的朦胧后是无限的清明,他定定望着落云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无法停止。
“你怎么还在这里?”落云曦脸色不善地问,已经坐了起来。
“反正无事。”君澜风闲闲答道,“多陪你会儿。”
“不用!”落云曦小脸冰冷。
正这时,外面传来春柳疑惑的问声:“小姐,你醒了吗?”
落云曦的说话声,她明显听见了。
落云曦不答,春柳的声音染上一丝不确定:“小姐,代大人适才过来了,似乎有急事。”
她声音不大,可如果落云曦是清醒的,绝对听得见。
舅舅这么早找她何事?落云曦挑了挑眉头,越过君澜风下床,披衣,一气呵成。
回头,只见男人仰躺在床榻上,两腿霸气地分开,呈一个大字形,完完全全将她的床占去了,还一脸笑容地看着她。
落云曦心头有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很安稳的原因,竟然忍下了,出门,冷沉着脸问:“舅舅过来有什么事?”
春柳见她开门出来,大喜着迎上前,刚欲说话,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代任一身深紫长袍,浓眉高锁:“曦儿,醒了啊!”
“舅舅,有事吗?”落云曦出声询问。
代任声音沉重:“昨晚那批搜你的暗卫是中山王府的。”
落云曦对此毫无异色,想起昨晚侍卫一闪而过的腰牌,不解地说道:“昨夜舅舅不就知道了吗?”
代任苦笑道:“知是知道,只是没敢确认,今天去打听了下消息,果真如此。”
“那要麻烦舅舅了。”落云曦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不知道中山王要干什么,可瞧昨夜那架势,当真不是闹着玩的。”代任长叹一声,“就怕你得罪了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去中山王府送些礼打听下也好过没有准备。”
虽然那名侍卫没收他的银子,还说是好事,可这说明不了什么,有时,打草不可惊蛇。
落云曦听他提到中山王,便不由自主往房窗处瞥了一眼,想到那男人正大光明地霸占着她的床,脸色一冷,对代任说话时却极为客气:“舅舅,谢谢你,真的没事。送礼也是浪费了!”
代任见她一脸坚持,不好多问,退去了。
落云曦走进房,关上房门,眼光投向床上随意躺睡的君澜风,讥嘲似地勾起唇:“得意了?”
她与代任说话时,后背极其的不自然,总感觉那道凌厉的视现透过窗上糊起的新纸纱,直直射向她。
而代任也不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人正赖着她的床铺,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君澜风翻身下床,几步朝她行去,疑惑地问:“他真是你亲舅舅?”
“如假包换。”落云曦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