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喜,手腕一挥,锦带脱手飞出,朝君澜风袭去,君澜风站立不动,恍若未闻。
落云曦倒不怎么担心他,站在一旁观战。
说实话,这男人虽然长相有些出乎意料,声音也不是童音,而是十分成熟粗犷,怕是因为与他这些年的经历有关,但偶尔的神情与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孩子气,到底才十五岁。
两人出手都是飞快,很快纠缠到一起,又迅速分离。
十几招过,君澜风眸中精光大闪,脚步轻点,已然近身,右腕一翻,猛地扼住男人的腰肢,往地上一掼,熟练的摔跤手法。
男人猝不及防,被他扔在地上,立刻站起,双手放在身后,冲黑暗中摇了几摇,示意贴身亲信们别冲动地闯进来,自己则冲着落云曦“哇哇”大叫起来:“姐,他欺负我!”
落云曦含笑上前,伸手扶起他,问道:“你叫什么?”
“官寒。原本叫月钧寒,姐姐叫月钧凤。”他揉着摔疼的屁股,横了君澜风一眼,心中却又不得不叹服,好在,骷髅军团还没有像中山王这样厉害的人。
“月钧凤么,”落云曦轻轻一笑,“有个‘凤’字很好,不过,月钧,不喜欢。”
谁叫那惹人厌的华皇子叫月钧华了!
“姐姐,你来这是要查什么?”官寒一本正经地问,同时低头,将那张人皮面具摸索着戴上。
落云曦这才想到正事,问他:“去年在皇兴寺,是谁买的凶要杀我?”
她一面等回答,一面从袖中取出君澜风给她的那一页残卷,目光再一次落在残卷上那三个令人憎恨的字上,心思沉到了谷底。
“华皇子。”官寒毫不避讳地说道,“月钧华。”
“他?”君澜风与落云曦同时质问出声。
“是他。”官寒一脸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他是和月国下任太子,自然也掌管骷髅军团,不过,而今的和月皇室在我们这已经没有多少实权了。”
去年,他在夜都,只为想整点乱子让那害了父母的天夜皇帝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而华皇子也在那时过来调的兵,他听说只是名天夜千金,并没在意,所以才铸下此错。
想到这,官寒一脸悔色,差一点,他便成了弑姐帮凶了!
君澜风不语,脸色却很难看,落云曦了然一笑,低声提醒君澜风:“那天在皇兴寺,我刺伤了他,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
对于落云曦认出月钧华就是血鹰,他忍不住赞叹道:“曦儿,你不是人吧?”
落云曦被他突然的这句话吓了一跳,眼光本能地躲闪开,声音也滞在喉咙中。
她不是人,前世死过一次的她真的不是人!
君澜风已笑笑道:“你呀,就像神仙一样,什么都看得出来,真不知那颗七巧玲珑心怎么长的。”
听他说出后面的话来,落云曦心头才略略一松,撇撇嘴,转移开话题:“是他也不奇怪了,他那天回去后就失踪了吧?必定是联系骷髅军团去了!”
君澜风浓眉紧皱,如果是他,当真说得过去。
只是,没想到曦儿饶过他一命后,他竟然还这般不知进退!委实不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他了。
“哦?姐姐,你认识华皇子?”官寒好奇地问道。
月钧华不在和月这段时间,他也有派人查探过他的下落,只知他在天夜,却不知道在哪里,对方,似乎被一股极大的力量保护起来了。
“嗯,他那时是在我们身边。”落云曦简短地答道,“不过,他和我不和。”
官寒眉目一冷:“是吗?他竟然敢记住雇凶杀害姐姐,不可饶恕!我也不会善罢干休!”
君澜风紧抿薄唇,脸色也如他一般沉冷,如果血鹰当真记仇蛮不讲理,那他也不必客气。
落云曦此时眼光再一次注视在右手紧紧攥着的纸上,凤眸微眯,目光射向官寒:“这上面说的事,你知不知道?”
官寒探过脑袋,轻轻一瞥,脸色大变,迅速将残卷抢了过去,再度读了一遍,眉头高高蹙起:“是她?”
落云曦的眼光移到卷末,那里标记着时间,天夜569年。
正文上则写了两行话:天夜国公颜府颜氏容娇,年十六,雇凶弑姐,其姐颜容倾,天夜三雪莲之一,颜门嫡长千金。
官寒怒了,狠狠攥紧那张纸,冷冷道:“颜容娇,她竟也起这歹毒心思!”
虽然他不常住在天夜,可却对天夜的人事十分了解。
君澜风此时也万分震惊地说道:“舅母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也并不意外,是不是?”落云曦瞄向他,薄唇讥讽地勾起,当然,这讥讽只是针对颜容娇。
那个泼辣强势的女人,眼中容不得对她不利的人,依她的脾气,对于容不得的人行杀戮之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的母亲颜容倾天姿聪颖,才貌双全,身份更是甩她三条街,万千宠爱集一身,惹她忌妒也是常理之中。
君澜风脸色沉暗,拳头紧紧捏着,他承认,落云曦的话说得有道理。
“果然最毒妇人心。”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官寒忽然说道:“你们看,这是天夜569年的事,推算一下,母亲那年才17岁,骷髅军团派出去的杀手必是没有伤到她,可又是怎么被她察觉的呢?骷髅军团也许并非最厉害的,可却是最骁战的,不到死不罢休!”
落云曦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那时侯,父亲在哪?”
官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