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芷猛咳几口,红着脸,分外仇恨的眼光死死瞪住她,被她一连串的侮辱给激怒了,高声喊了一嗓子,猛一下坐起来,抹去嘴角上的血水,大声回道,“说,我说!我就是要杜晴烟死,要她死,你不服吗?我不仅要她死,我还想要你死!”
君澜风愕然,白芷这是脑子发热了吗?
落云曦知道,她是被激怒了
自己的效果达到了,她要的就是激怒白芷,让她说出真相。一个人在大怒的时候,会激动得口不择言,一切只为自己。
说完话后,杜晴烟看到了一脸迷惑的君澜风,脑中“嗡”的一声响,后退两步。
“你们不是名似主仆,情似姐妹吗?你怎么会想她死?”落云曦皱眉问。
“哼?姐妹?”白芷一面揉着喉结,一面冷哼,“她有资格当我姐妹吗?”
咦?这话什么意思?
落云曦又没反应过来,君澜风也没听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以杜家小姐的身份,还不及当你的姐妹,白芷,你以为自己是谁?”君澜风冷笑一声,语气冷漠,含了一线讥讽。
白芷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两人,高傲地昂起胸肩,说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其实才是杜学士与杜夫人的女儿,我才是杜府嫡出大小姐,杜晴烟她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你信吗?”
信吗?信吗?他们信吗?
世界一片寂静。
落云曦与君澜风都忘了动弹,直到君澜风喝斥出一句“放肆”,这片寂静才打破。
“就知道你们不信!”凌乱的长发被风吹向两边,露出白芷冰冷的小脸,细看起来,姿色还挺不错的。
落云曦心头很沉重,她沉声问道:“你,说出这话,可有什么根据?”
听了她的疑问,白芷微扬头,眸光中迸出恨意:“当然有根据!只是已经被她毁了!她长大后,左腰内侧的黑痣颜色渐渐变红,看起来像一朵花。”
君澜风听了这话眉头一蹙,猛地想起什么道:“本王记得,芳容腰际也有一朵花形胎记,呈红色,据说这是大南人身上特有的印记。”
“芳容是大南人?”落云曦在这个时代的野史上看到过这个民族,算是个少数民族。
君澜风点头,双眼却笔直盯住白芷求证。
白芷撇撇嘴,脸色一片冷肃,既然决定说出来,那她就豁出去了。
“确实,小姐也知道这个传言,她不知在哪弄来一张药方子,我开了药熬给她外敷,没过多久,红胎记便淡了许多,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哦?你的意思是说,杜晴烟是大南人?”落云曦挑眉问。
白芷见她语带怀疑,激动地解释道:“这还用问吗?她压根儿就是芳容的女儿,杜府谁不知道,当年芳容和杜学士有过一段!”
难道,竟是芳容和杜学士的女儿?
落云曦忍不住侧过头,与君澜风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疑。
“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白芷冷笑一声,“她虽然可能是杜学士的亲生女儿,但母亲的身份注定了她地位的低下!如果不是我无法证明自己是那个被换掉的孩子,我这些年又何苦居于人下!”
她确实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见君澜风与落云曦听得认真,她便多说了几句:“我的出生日子和小姐差不了几天,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杜夫人当时没有奶水,芳容正好生了孩子,便将我和杜晴烟一起养了几十天!杜晴烟她既然是芳容的女儿,那我不就是杜夫人的女儿了吗?”
落云曦心头微震。
这么说来,还真是这样。
杜晴烟曾被芳容带过一段时间,若她腰上真的有红花胎记,就说明芳容偷偷将孩子换了,那白芷岂不是……事情发生得令人意外。
白芷的声音逐渐咬牙切齿起来:“杜兰芷还给我赐了名,我看她压根儿就是觉得对不起杜夫人,才对我施点小恩小惠!她只想着将自己身边人的女儿捧到正位上,便拆散我们母女,还叫杜夫人当了十多年的冤大头,真是可笑!”
她一口一个“杜夫人”,毫无感情。
如果不是当年不知情,不知那红花胎记如此重要,她又怎么可能替杜晴烟抓药敷药呢?
君澜风静静听完这些话,眸光刹那间一寒,声音骤然一沉:“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秘密,牵涉的太多!”
白芷听着他突变的声音,再看到那样严肃的面容,不由一惊,连退数步,眼光中终于再次露出骇然的神色。
“你想杀人灭口!”
“所有人都知道,杜晴烟是杜府大小姐,你这样做,扳不倒她。”君澜风清冷的声音缓缓吐出。
“啊救命!”白芷吓得尖声大叫起来,想要往外闯,立时叫门口侍立着的九煞给抓个正着,赶了回来,并“啪”的一声,带上房门,在外面锁住。
白芷情知跑不掉,额头转眼间便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扑通”一声跪下:“王爷饶命!奴婢绝不将此事说出去!”
“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君澜风勾起唇瓣,声音低冷,屋内温度立时又降了下来,令人直打颤。
看到中山王那杀伐惯了的脸庞,白芷大脑一热,厉声叫道:“中山王我才是杜府小姐,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将一个贱婢生的留着!”
贱婢?
这个词显然踩中君澜风的跳脚!
当年,芳容也是他的奶娘,他对芳容是有感情的,而白芷居然敢骂她是贱婢!
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