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日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英雄,他又黑又瘦,还有点儿驼背,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庄稼汉,只有他偶尔路过我们水利站时,随手撂下几只野鸡、兔子时,才让人记起他是个猎人。
莫托很尊重他的父亲,每次我们喝酒吹牛时,老远看见父亲,都要赶紧穿戴好衣服,甚至还要端端正正地戴上帽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还发现,莫托并不愿意呆在家里,他每天早早就来到我这儿,有时候,我还没起床,他就自己轻轻跺着脚,在门口等我,冻得脸都煞白煞白的。
晚上,他也总是跟我东拉西扯,熬到很晚才回去,而且只要我稍微挽留一下他,他马上高高兴兴地在我这儿住下,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开始时,这是他们的民族习惯,对于父亲的尊重,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
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尊重,而是一种恐惧,一种源自骨子深处的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