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婉兮的心里依旧升起一团斗志来,趁着月色还未被云彩挡住,忽然拔出手中之剑,直指云昭,冷静说道:“想要试试吗?”
架在火上的兔肉滴落了焦黄的油,混入干柴中,燃烧殆尽。
云昭神色不变,低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剑锋,淡淡开口:“用恼羞成怒来掩盖你的害怕吗?”
“拔剑。”玉婉兮清脆噪音干净利落地说出了两个字,气势丝毫不减。
云昭状似无奈,有些懒散地抽出自己的武器。而当长剑剑出鞘,嗜血肃杀之气立刻显现,一条泛红的光影向玉婉兮的方向飞驰而去。玉婉兮不动如松,眼见那锐利的飞剑贴着耳畔擦过,直直刺入身后密林。
武器相击的声音和剑刺入肉的闷响前后出现,二人起身走到一棵粗约半丈的参天大树旁,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中剑,已然气绝,汩汩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左臂的位置空空荡荡,正是先前袭击二人的女子。
眼前的危机终于化解,二人暂时安全了许多。
玉婉兮收回了尸体上的长剑,径自走回火堆旁,用水将剑身冲洗干净。云昭的步子要慢一些,虽然他伤得很重,但有些事情已经挑开,便总要讲个清楚,只是如果等下二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说不定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刚才二人发觉有人隐藏在林中,却是心有灵犀配合着演了这么一出戏。只可惜一时冲动,二人原本便存在着矛盾,设计出的一场戏变成了真实,收场也变得无比困难。
盯着不时滴着油的快烤焦的兔子,玉婉兮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但我……”停顿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本来有些剑拔弩张的场景,反而被玉婉兮这么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云昭并没有因为玉婉兮的回答而产生丝毫不满,他自己也没有将一切挑明,如今这样相互试探,却又各有隐瞒的状态也算是一个维系在二人之间的平衡。
玉婉兮原本就是不想说这些事情,并未想过自己这么回答会把之前的事情就这么推了出去,破罐破摔并非就代表了鱼死网破。
眼见那兔子再烤下去就要焦了,玉婉兮取下了串着兔子的树枝,拿出匕首,割成两份,其中一份直接抛了出去。
云昭伸手接过兔肉,才发觉自己其实早已饥肠辘辘,暂时抛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三两下将兔肉就着干粮和水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从没想过你也有这样的一面。”玉婉兮对云昭风卷残云的速度表现出了惊讶。
“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不是吗?”
玉婉兮细细嚼着食物,回忆了一番自己被追杀前的所作所为,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到底是因为何事才招来了如此麻烦?想得多了就有些出神,兔肉完全冷掉的时候也没能将这顿宵夜吃光。
云昭吃完了手中的食物,拿着牛皮水袋去灌了些水,回来时已经见到玉婉兮将地面收拾干净,只有一团火光在燃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气氛如此紧张的状态下,两个人也找不出可以说些什么,只坐在两处,或是擦拭长剑,或是整理包袱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