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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桌子上的王八就不往堆里爬

孙猴子压在五指山下,那是只猴子;跳出来五指山,孙猴子可就是大闹天宫的孙大圣了。

此时的严先树,就是那个跳出来五指山的孙猴子。

而侯本如,虽然是皇协军参谋长,虽然是四老虎的亲戚,但关系密的程度,比严先树,差远行市了,这也是他怯对方的软肋。

本来,两个人,是商量好的,是在会上,怎么吹笛捏调的赶跑王子玉、撤掉张山本,清洗二大队。

可这半吊子,却不按套路,把柴草,都扒到自己狗窝里来,明显着,用他侯本如的嘴,吹他严先树自己的号,来个硬下手为强。

可,这场合,侯本如,显然不能公然去接严先树的破脸皮,因为这小子,慷慨的是自己的主意,顺着的是他的话茬,眼下,只能哑巴吃黄连。

侯本如,万般无奈的四下里张望,巴巴地希望,别人来救场。

但,见一屋人,除了义愤激昂、唾沫子四溅的王子玉和国辛,都是一脸的麻木,于是,确切的知道了,这狗屎,只能自己擦。

于是,侯本如站起来,和稀泥地打圆场,“二位,三位,息怒,息怒,”他把两手,向四周里抖着拱,“严先生的建议,好是好,还得先听听李先生、周先生,还有各位大队长的意见为好,这毕竟,都是大家的事。”

侯本如拱着拳头,在等各位的反应,但是,其他人,明镜一般地坐壁上观,冷眼看他自己下套他自己怎么的钻,全都是麻木再麻木地装老憨。

良久,良久,再良久。

不得已,侯本如,只好尴尬地先拣软柿子捏,转头向着张山本,驴脸里挤出一丝笑褶子,“张大队长,你对严大队长的意见,感觉如何?”

他知道张山本一定不同意,也知道张山本老实,话冲,头皮好剃,只要抓住他一句错话,借题发挥,就能把局势,从严先树身上扭过来。

没承想,张山本更干脆,肩膀一斜,头一歪,气嘟嘟地说话了,“我听王先生的。”

张山本显然得了名人指点,任球从鼻子尖上溜过去,要让他耍足光棍,再丢尽脸。

侯本如被噎得白瞪了眼,当下全明白,张山本是把他侯本如当成了泥蛋子,“好…...好好……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嘛……只是……只是……只是,你张大队长,你两个排长,当逃兵,是怎么回事?说!”

侯本如“啪!”地一拍桌子,猛地大着声地一声嚎。

“啪!”不成想,老实的张山本,顿发暴脾气,啪地声,桌子拍得更响,跟着嚯地站起来,

满屋子人一愣。

侯本如麻愣着眼皮,愣了神儿。

张山本紧跟着一声吼,“他们是叫你逼走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山本又对着王子玉,满是动感情地大声吼,“王先生,石排长、田排长投奔咱,你可是点头的,人家可是一身的本事,给咱办了好多的事,你可不能办倒棹子(湖里划船往后倒)的事!”

吼住了王子玉,张山本转过身子,直逼侯本如,“侯支队长,你新来乍到,不摸锅灶不说,上来就无事生非,横竖找麻烦,你觉得我是外行,头就一定好剃?告诉你,我要不是为着王先生的面子,那天绝饶不过姓严的,他带的啥熊兵?拦路抢劫,没事找茬,蹲坟头子吓傻我的兵,还有啥坏事没干绝?你呢?却护犊子,放任纵容,还吹在国军那边,是带过千军万马的将军,还不如我没当过兵的,我看你可怜,不靠帮,就没找你算帐,你倒好,觉得我的头皮好捏,找我的茬了,哼!量你,妄想!!”

张山本真有本事,明明是骂严先树,却句句都对侯本如,而严先树,就是满身的嘴,这时候也张不开。

“好好好……很好!我们张大队长嘴皮子好功夫!佩服!实在佩服!”

侯本如脸红得像涂了鸡血,脖子筋鼓得像倒提的泥鳅,窘极了,面子早被揭到了颧骨上,“不过,你张大队长也应该知道,我侯某人也不是傻子!”

侯本如坐在凳子上,气喘得像老牛,一个小兵这样指着鼻子骂,真是跌份儿到家了,“你办的那些事儿,哼哼!”。

一听小子卖关子,张山本上前直逼一步,眼珠子瞪得像铃铛,“侯支队长,这话是啥意思?办啥事儿?咱眼里绝不揉沙子,你当着各位的面讲清楚!”

侯本如象被逼墙角里的狗,无奈何地气淋淋,“我想张大队长是个聪明人,这话啥意思听不出?嘿嘿,我告诉你,”他嚯地站起身子,一扯身后的椅子,带出来啪的一声顿地的响,“那姓石、姓田的,是八路的暗探,我已经把他们给抓过来了,你私藏八路……嘿,嘿嘿!”

张山本一下子楞了。

“怎么啦?说不出来话了吧?嘿嘿,刚才的哪些话哪?嘴皮子这会儿不溜啦?”

侯本如见张山本窘态,一下子得了理,返了阳,乘胜追击,老鳖样伸出八丈长的脖子颈,“傻了不是?嘿嘿,跟我斗,我是谁?诸葛亮!咱早布下明的暗的三道岗,两八路逃了没有十里地,就叫我的人,按住了脖子颈。他们可是什么都招了,张大队长,按军法军纪,嘿嘿,可要有人倒霉了呦。”

张山本起先还真认为他说的真,可越听越听出猫腻来。

——狗日的,耍我?俩八路,他们都招了,就你小蛮子德行,还容我在这里跟你拍桌子?

侯本如的一句失言,让张山本醒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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