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沐恩侯府和将军府的下人,叶建彰又羞又恼,扬着声就骂,“我二姐姐怎么找了你!”
盛信廷坐在马车里动也不动一下,往日温和气度全然不见,冰冷冷的望着被护卫按在地上不住叫骂的叶建彰,似乎就在看一出戏。[]
“你……我会把这事告诉给皇上的!我会告诉给我二姐姐,叫她知晓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她悬崖勒马,早日跟皇上在一起!”叶建彰肺都要气爆了,气愤至极,他开始口不择言。
盛信廷英俊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波动,他缓缓抬起手来,两旁的护卫把按在地上的叶建彰双手反剪住,一旁的护卫一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一堵便塞在了叶建彰的嘴里。随后护卫就把叶建彰提了起来夹在腋下。
“去罢,让叶三爷见见市面。”盛信廷不急不缓的说道。
护卫夹着身材还很单薄的叶建彰就跳到了一旁的树上,几个纵身,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盛信廷这才垂下眼去,把一旁茶船里的茶盏拿了起来,呵了几口气,悠香的茶便入得口中。
再说叶建彰,被护卫夹在腋下,勒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偏偏嘴上被堵得严实,他除了发几声闷哼,连多余的音都发不出来。
就这样,京城的小巷在叶建彰的眼皮底下快速的经过,阵阵凉风没吹得叶建彰有丝毫冷意,却更叫他额头冒汗。
不知走了多久,护卫带着叶建彰停在一处雕栏热闹的庭院旁。那处庭院和别处不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丝竹管乐,调笑嘻骂之声萦绕在整间庭院里。
叶建彰开始还在发怔,直到他看到庭院里来往人中,女子个个打扮得妖冶香艳,又见庭院中她们丝毫不避人的相拥嗔闹,叶建彰脸红的一瞬间,又白了下去。
他终于知道这是哪里了这就是一些纨绔口中的青楼!
护卫瞥了眼腋下的叶建彰,声音低低着,“叶三爷,得罪了,我就把您放在这里罢。”
放在这?!进去的岂有全须全尾出来的道理?!叶建彰早听闻过,这样地方里的人皆不要脸面,见叶建彰锦衣玉带,不说狠狠的宰了他一顿,弄不好还会闹到沐恩侯府去。当年叶建晟不就闹过这么一回事么?若是他们再宣扬宣扬,整个京城里的人都会知晓,那时候世家会怎么说他?皇上又会怎么看他?!
叶建彰拼命的摇头,他努力的抬起眼来,双眼满是惊恐,额头上的汗成行的顺着脸淌了下来。
“不去?”护卫似乎是故意的,竟然提着叶建彰腰上的丝绦把他的身子伸到了青楼院墙内。
青楼院墙里的地面皆被叶建彰看得真真切切,他吓得不住的扭着身了,嘴里的闷叫声几乎要成嘶叫声了。他害怕了,害怕得厉害!他不想就这么毁掉了一生!若是此时能把他口中的帕子拿掉,叶建彰愿意哀求这个要陷害他的人。
没错,是要哀求他,求他给自己一条生路!
可是帕子拿不掉,叶建彰只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扭动,叫提着自己命运的这个人可怜他,别把他弃在这里。
“不去?”护卫的话有些漫不经心。
叶建彰却似乎在其中听出了希望,他不住的点头。
护卫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叶建彰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
“那么,就去别处看看罢。”护卫的玩性似乎大发起来,把叶建彰夹在腋下又离开了。
之后这个护卫带着叶建彰去了一些他这辈子没见过的地方:楚馆,乞丐庙,暗娼胡同……叶建彰开始只以为这个护卫在吓他,却不想,有两次,这个护卫竟然真把他丢了进去。
乞丐庙里那一双双脏手伸向了他的衣服,就要抢他的衣服。而叶建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恨不能恨断了自己的舌头自尽。而这时,护卫把他又救了回来,带着他又走了。
一次又一次,叶建彰不知道哪一次是真,哪一次是假。从害怕到惶恐,再到崩溃,叶建彰觉得每一次他都要疯了!
以为自己再不会落泪的叶建彰,在被带回到城西时已经哭得厉害。
回到了城西的马车外,叶建彰只觉得自己游历过了地狱一般。等人把他松了绑,叶建彰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跪坐在马车旁。
坐在马车里的盛信廷放下了手里的书,淡淡的向马车外的人说道,“你觉得我狠么?”
叶建彰抱着自己的头,把整张脸都埋在膝间,声音哽咽不止,“盛信廷……你不是人……”
“我只是做了你那日对你二姐所做的事。”盛信廷的声音并不高,却叫叶建彰一愣。
“你胡说八道!”叶建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大声着反驳着,“我只把我二姐……带去和皇上说话,并未对她做什么!”
“有什么区别么?”盛信廷的声音比刚刚还要低沉,“你二姐并不愿意见皇上,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不然你怎么用骗?你二姐不情愿的去,就如同你今日不情愿的去。只是我做了比你更直接的方法罢了,你和我又有何区别?”
叶建彰怔了好一会儿,努力替自己找着理由,“可是皇上不会对二姐做什么的!”
盛信廷的声音冰冷而干脆,“如果真做了什么,你能挡得了么?别忘了,你面对的人可是君。就如同今日,我叫人把你丢进去,你能挡得住么?”
叶建彰的脸涨红了起来,他跪坐在地上讷讷的望着土地。
“我今日全了你的脸面,不为别人,只为你二姐。我本心是不愿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