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边子期没有迟疑了,她悠然的踏上那小径径直的向着竹屋而去,终是在篱笆外前看到一头发发白精神抖擞的老人家悠闲自在的躺在蔷薇架下。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篱笆门,走到小院子里,来到他的面前,恭敬的道了声:“打扰老人家了。”
“还好,还好……”白发老头抬眸看着大腹便便的边子期,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你是不是欺骗了我,十多年前,你都不过是个奶娃子。”
“老人家若真觉得我欺骗你了,大概是不会让我进来了,既然让我进来了,应该是十有**信我的话。”她平淡如水的回道,不急不慌,似水恬淡。
她已可以确定这老人家是与素心有关了,十有**真是素心的师傅了,不然他不可能在听闻了她说的话后,就收了阵。
白发老头朗声笑了笑:“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口中的素心长得什么模样,若是当真与我那傻徒儿一样,我今儿个便是应了你的要求。”
“好。”她笑笑,心下有着一丝喜悦,但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现,“不知可有笔墨纸砚?”
话音一落,她竟是瞧见这笔墨纸砚竟是从屋内飞了出来,径直的落在院中的石桌上,这……太神奇了,遇着活神仙了!
她的画功也不差,一边回忆着记忆中的素心模样,一边飞快地在纸上画着……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快些搞定这位久居崖底的老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确定阿琛往后会平安,也才能尽早的赶回去……
夜,她信今晚上,他一定会赶到那边去看她,所以她还是要赶回去与他一见!
不消一个时辰,一位俏女子跃上了白纸,虽非栩栩如生,却也是楚楚动人。
“好了。”她出声道,手中的画笔搁下。
紧接着,她便是看到摊在桌上的白纸悠然跃起,似随风而飘,一路飘到白发老人的手上,当他看到画中人时,眼里渗出一点激动,眼眸还有点湿濡,似乎……真的是素心的师傅。
沉寂……
风,轻柔的吹着,送来阵阵花香。
她静默的凝望着一个白发老人看着画中人泪落下……
“这傻徒儿,去远地儿了吧。”
许久,他幽幽地道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点无奈,也带着一丝伤痛。
“嗯。”边子期轻轻地应了声,低柔的声音里亦是透出怀念来,“她死前救了我与夫君。”
“会救你们……”他的视线从画纸上挪开,恬淡的凝视着她,“果然是个傻徒儿。”
可紧接着又道:“其实是个聪明的,是自己走累了,让你们继续朝前走,大概……你们的目的是息息相关。”
边子期听言,顿时明了这白发老头大概知晓很多的事儿,原想着再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桑梓的身上,眼里亦是有一瞬间的惊讶:“桑家的孩子?”
“是。”桑梓愣了下,却还是乖巧的回应道。
“挺像的……”他轻轻道了声,而后便是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又道,“都聚在一起了,这外头果然不安稳……你夫君可是二公主的孩子?”
“是。”边子期迟疑了下,原想着否认,但嘴巴还是情不自禁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白发老头儿听闻,摇了摇头,脸上透着一丝丝无奈:“都是执着的,都是执着的……罢了罢了,这都与我无关,只是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燕雀国与蛮荒两国两军将要在此处开战,而燕军中有叛者欲杀我夫君,而最适合的地方便是让我夫君从这崖上跌落,我恳求老人家能够到时候救他一命。”
“我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如何救他?”白发老头儿摇摇头,而后直了直身子,但并未从木椅上坐起来,依旧是躺着,只两只手摇着柄,让木椅自个走动推着他行走。
这……
莫非这白发老头儿瘫了?
“这身子老早便废了,能这般活着便已是个奇迹。”他察觉到她眸间的惊讶,平淡的回道,“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唯有的方法便是让你夫君自己小心点。”
难道这一趟白来了?
不,她还是认为他有法子的,不然他何以让那些死了的人重新回到上边!
“老人家,我知晓你既然是隐在了山野间,定是不愿意再掺杂到人世间的纷杂中去,但素心……可你既放素心出去,那便也是寄托着一点希望,而你们的希望大抵是一样的,可如今却只有我夫君能够完成,你当真是要袖手旁观,任由着那些人任意妄来,由着世间人都成了不死人,没有什么情感,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只会听从他们的话?”
白发老人不由得一怔,眼里闪过纷杂的光芒,半晌,他淡淡地回了声:“与我还有何关?你且回吧,有桑家丫头在,这上去遇到蛇群也不会有事。”
言毕,他转身摇动着手柄,推着自己进入了屋子,门悠然关上,不再与她们说话。
边子期见状,眸色微暗,口上却是道:“你刚不是说答应我的要求么,怎么这会子就反悔了,你坑人啊,信不信我让素心做梦都不来找你!”
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她凝视着阖上的门窗良久,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梓儿,我们回吧。”
“夫人,真的没事?”桑梓见她眸间溢出的失望,轻轻地询问道,“要不要再求求这位老人家?”
边子期轻摇首:“不了,是我打扰了他的宁静,走吧,不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