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戚云一怔,久久没法回答燕陌琛的话,直到月侍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他都未能给出个答案来。( 千千)
他想顾,可顾不上来;他不想顾,可心里头装着的就只有边子晞。
“王爷,一切已妥当,可启程。”
马车停下,燕陌琛缓缓起身,悠然踱步走了出去,但听闻一道长长的舒气声时,他脚步微微一顿,稍侧了下头,不过并未去看。
可就这么个动作,也完全牵动了边子期的神经,紧张的她手心都要冒汗了,她都那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让他听见了,这……唉,要克制在他面前一定要克制。
不过--
他启程要去哪儿?
一丝好奇之色在她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闪烁着,莫不是要出塞打仗去了?
心顿时蠢蠢欲动,甚至还有种冲上去拽着他的冲动,让他带着她去。
当然,这回她克制住了,屁股没从凳子上挪开,只是嘴巴没有控制住,情不自禁的问出声道:“小皇叔,您老是要去打仗?”
已下了马车的燕陌琛闻声,眸色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下,幽幽道:“不是。[800 ]”
一听如此,边子期心底涌起一丝失望,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声。
“三天后便归来。”他见状,幽邃的眼眸里飞快的划过一丝愕然,但也没有辨别出她那一声似带着晦涩的叹息声里到底是蕴藏着怎样的感情。
边子期点点头,脸色有些无精打采:“小皇叔您老慢走,您老一路平安,不送。”
话音落下,燕陌琛剑眉轻轻一蹙,似有寒意倾泻出来。
但很快他就舒展开了眉头,径直上了他自己的马车,随后马车扬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帘里。
不过,月色并未走,她骑着白马驻足在她们马车旁边,声色冷冷清清:“皇子妃,往后请多指教。”
边子期闻言,嘴角暗暗抽搐了下,但口上却还是笑着回道:“多多指教。”
这还不顾主人意愿名正言顺的将人安插上来了,实在……可喜可恼,当然比她更恼的是燕戚云,可惜人家月色姑娘鼎鼎大名的月骑月侍卫月大人是煞王燕陌琛的人,眼下没什么人当真愿意跟她起冲突。
呵呵。
边子期好想说她好“幸福”,竟然有这么强悍的人牵挂她,还将得力助手让给她了。
回府的路上,她脸上一直洋溢着淡若清风的笑容,悠悠欣赏着燕戚云黑沉黑沉的脸,可惜只能瞪她,因为他多少还是是掂量着边子期在燕陌琛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份量,竟是能够让月侍卫来伺候。
不过,这样让她觉得很无趣啊,而后又贱贱的想要惹恼一路上忍着脾气的燕戚云:“唉,可怜我子晞妹妹,真不知晓这大好青春会被人消耗完,好好一朵花明日指不定就要成了黄花了。”
燕戚云脸越来越黑,好比锅底,那如墨的眼眸里目光冷凝阴寒,身上也是有寒意若有若无的渗出,看得一旁的烟萝胆战心惊,但最终竟是没有呵斥她,也没有吼她,只冷声道:“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边子期眨了眨明亮动人的眼眸,娇俏雅致的面容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额……不知道。不过你确定我是在折腾?而不是在玩耍?”
燕戚云额头上的青筋连连跳动着,手背上亦是青筋暴露,压抑着的嗓音里带起一丝愤怒:“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可以安分,但你能保证别人也安分不?”柳眉轻轻一挑,眼眸里掠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前几天可是安分的很,是谁来我青禾苑捣乱的?”
说话间,她视线幽幽瞥了眼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烟萝,随后目光又落回到他的身上:“还有,你难道当真没有去查过那天所谓拿子晞做人质的人到底是谁?”
燕戚云眸色一闪,冷声道:“若非你惹下的债,他何来会拿子晞做人质?”
音落,边子期冷哼了声,跟他说话还真没意思,心思完全偏在边子晞身上,丝毫不去想想这里头的真想到底是如何,亏得她先前还以为他有几分睿智,以为他是当选太子的好人选之一,眼下瞧来……他只会偏信。
好在她也看清的还算早,没有一门心思的将希望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不然她要哭惨了!
“今天看在你还算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送你一句话: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燕戚云黑眸倏地眯起,如墨的眼眸里划过丝丝复杂的神色,但微动的嘴唇却是不难看出他在重复着她说的话,似乎有听进去丝毫,但能不能做到……好像真不关她的事了。
反正那老皇帝老当益壮,人也精明的很,大概还要坐几年皇帝,而那时候她应该早已脱离了燕戚云,所以他以后怎么样,一切与她无关。
终是到了府邸,边子期便是迫不及待的走出了马车,疾奔青禾苑,别问她为什么跑得这么快,这纯粹是因为……她在燕戚云黑漆漆的眼眸里发现自己的高领倒塌了一点点,露出了一点里边红红点点的痕迹。
要是再磨蹭下下,难保他们不会发现,那样的话……
额……大抵是会给她灌上个水性杨花、残花败柳、沾花惹草等名号吧?
她还没想那么出名的,要出名了,可就越发的寸步难行了,难不成要让她卷着铺盖滚去深山里跟那死男人过ri子去,抑或直接滚回云荒国?那太丢脸了!而且她不甘心。
诚如记忆里,死男人曾对原身说的话,难道真就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