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城邦的执政官凝视着这一景象,直到红龙在距离他不足一百尺的塔楼上降落,他们对视着,金色的眼睛中满含着对于凡人的恶意与嘲弄,执政官注意到红龙的脖颈不正常地凸起,鳞片下光芒闪烁,就像是有一团火焰,不,就一团龙火被孕育在红龙的腮囊里,只要她一张口,他就会立刻化为灰烬。
让红龙意外的是,执政官居然也对她笑了笑,他将手伸到怀里,红龙略低了一下头,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魔法符文,她相信她的法术,但她的本能还是让她竖起了每一片鳞甲——就在红龙放弃了戏弄这个人类的打算,准备一口龙火结束所有的时候,执政官拿出了一枚坚石,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有着八十九个面,即便现在天色暗沉,拿在手里的时候它仍然像是一枚跳跃着的星辰,红龙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了,龙山城邦有着许多关于银龙的传说,其中之一就是他们有着一枚银龙心脏化作的坚石。
她停顿的时间或许比一次呼吸还要短暂,但一支弩箭,准备了数百年之久的一支附魔弩箭,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从执政官站立的地方疾射而出,人类的身体立成糜粉,红龙嘶叫着后仰身体,抬起翅膀,她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正在猛烈地撞击着自己,镶缀在秘银链甲上的符文与宝石纷纷碎裂,变作毫无作用的碎屑,她以为自己可以飞起来,但尖锐的疼痛从右侧的膜翼传来,她这才看到那支弩箭虽然没有射中她的要害,却将她右侧的膜翼整个儿地钉在了塔楼上。
红龙暴怒的嘶吼震动了整个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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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玛尔一行已经出现了两个伤者,幸好都是骑士,毕竟他们连着黑发的龙裔也只有四名施法者。
他们之前才摆脱了一群缠人的有翼魔蛇,它们和泥魔蝠一样潜藏在地下,一旦有人经过就会飞射出来,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它们更难对付并且除了酸液还有毒液,异界的灵魂损失了一支魔杖(虽然他并不觉得那是损失),这支魔杖原本应该从断裂的地方pēn_shè出一连串火球,但异界的灵魂很明智地把它折断后就扔了出去,断裂的魔杖还没有碰到地面就爆炸了,火焰差点连着他们一起做了一顿美味烧烤——一些处于边缘的魔蛇还勉强保留着部分身躯,一个术士把它捡拾回来后剖开了它的肚子,在里面找到了肉块。
“这是人类的……胰脏。”术士说,一边警惕地观望四周:“但这里不像是会有冒险者或是佣兵们前来的样子。”狂乱魔法区就已经足够麻烦了,更别说这里还有着如此之多的怪物。
“如果有人豢养它们就另当别论。”黑发的龙裔说。
“看来我们将要拜访的主人不太欢迎外来者。”一个骑士说。
“既然能够被红龙知道他的名字,并且发出邀请。”达诺斯说:“那么他就不会是个平凡无奇的家伙。”
“我只希望他不是那么敏感。”
他们在黑夜中继续前行,龙裔的身份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在黑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在踏入那片密林的时候他们略有犹疑,但格瑞纳达人并不觉得在危险中露宿可以让他们获得真正的休息。
“但我们还是要在黎明之前进行冥想。”术士说:“四个小格的时间。”
“毫无疑问,”让疲惫的术士们去面对未知的危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黑发的龙裔虽然无需如此,但他知道这是一张非常有用的底牌,所以他并不会随随便便地就把它摊开在这些不可信的人面前:“我们前进三个小格后停下。”
他们之后又遇到了泥类怪物,蜘蛛,蔓生怪还有腐化的树精,总的来说,可真是足够精彩绝伦的,就连异界的灵魂都忍不住诅咒了那个不知名的家伙一万遍或许更多。
克瑞玛尔撕碎了一张卷轴,骑士和术士们都紧张地观望着,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否脱离了狂乱魔法区的控制,幸而这个法术即便失败或是扭曲也不会造成过于凄惨的后果——黑暗中传来了像是钢铁与岩石摩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有什么正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成型,格瑞纳达的小队屏息以待,当看到黑暗中亮起温暖的橙色后他们都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了轻微的笑容——他们也已经受够了糟糕透顶的怪物,黏腻的泥土与树枝,还有腥臭的空气。
异界的灵魂第一个走进了小屋,魔法生成的庇护所有着鲜明的优劣之分,能够放入巫妖的卷轴带的当然是最好的一种,小屋里温暖、干燥,空气清新,还有着丰富的食物与干净的饮水,一个隐形仆役急切地等待着为他们服务到脚后跟,术士们抓紧时间,在简单的摄取了食物后就进入到了冥想之中,只留下骑士们负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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