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袭事件中,盖雷巴的无辜平民伤亡情况是难以估计的,在一轮调查之后,只确定了其中的九十五名死者的确切身份,余下的三十二人根本找不到名字,因为这些人都是近几天才进入盖雷巴的难民。
死而无名,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这件事也从一个侧面推动了日几比亚户籍制度的执行,自此之后,每一个政fu军管辖境内的百姓都将获得一个合法有效且能随时随地查验的身份……
刘铁男卧‘床’的第十一天是盖雷巴遇难者下葬的日子,老刘不顾病体,强行出院做了五个小时的车赶到盖雷巴,参加了这场葬礼。
按照当地人的习俗,这些死者将被举行沙葬。即把尸体送到沙漠里,然后弃之黄沙之中,历经风吹日晒,黄沙倾裹,最终成为沙漠中的一具白骨,如同大草原上的天葬一般。
沙漠中气候条件恶劣,刘铁男的身体本就没有复原,所以一路上都有三五个医生跟在后面。当日的爆炸虽然没有伤到刘铁男的要害,但强烈的热‘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多处的烧伤,头发也被烧了不少,后来索‘性’剃了个光头。
葬礼前还有个冗长的仪式,刘铁男一直咬牙站在烈日之下,虽然爱丽斯等人都劝他回车里,但他却坚持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
下葬之前,刘铁男走到人群前做了重要讲话。他是脱稿讲的,沉痛的表达了自己的哀悼之情,同时对政fu军在这次突袭事件里表现的不足之处做了道歉。
“你们相信我们,支持我们,爱戴我们。然而却因为我们的侦查不力,保护不周,让你们再一次的‘蒙’受了痛失亲人的悲痛,这是我们的失责!在此,我代表我们的政体向大家表达最真诚的歉意!”说到这,刘铁男深深鞠躬,足足持续了三十秒钟。抬起头后,他继续道,“请你们放心,血债血偿,这个仇我们会帮你们讨回来!在这片已经足够沉重的土地上,一切以公义为借口的战争都是罪恶的,对于罔顾生命的战争罪犯,我们将不遗余力的给予打击!我们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和平的家园,以此来祭奠那些在这段战火流离的岁月里无辜枉死的人们!”
说完这些,刘铁男再一次的深鞠一躬,场中响起了零星的掌声。刘铁男并不怪这些人,他也不指望自己这番慷慨陈言,就能让这些人重新燃起生活的斗志和希望。
尽管受到了冷落,但刘铁男还是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参加完了整个葬礼。回去的路上,他就开始挂起了吊水。
第二天在刘铁男的提议下,国会把盖雷巴突袭发生的日子定为了国难日,在有刘铁男参与的日几比亚历史上,类似这样的大规模平民伤亡事件并不多。
而在日几比亚的独裁统治环境下,人们习惯了自己的感受被忽略,习惯了逆来顺受。可是在某一时刻,忽然有人代表政fu向他们道歉,他们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他们甚至会觉得这个总理在作秀,直到若干年后,刘铁男离开了日几比亚,人们才想起了他当年的这番话里,似乎是有着一点真诚的。这是后话,在此不做多表……
视线投到前方战场,希拓族在政fu军和叛军的围攻之下,兵败如山倒一般。三月初,他还有两万大军摆阵伊比查城前百里。四月底的时候,在丢下了几千尸体和无数装备后,卡吉尔德的残军就退到了伊比查城里。
卡吉尔德守城的本领了得,而且连续两个月的不间断作战,无论是叛军还是政fu军都需要简单的休整。两支军队,分别集结在城南和城西十里处,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只围自己这一面的城‘门’。而且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当叛军做出某项举动的时候,政fu军这面总是及时的回应,给予配合,然后大家一起互成犄角,把希拓族牢牢的看死在中间。
所有人都对这两支军队的配合默契度感到无比的惊奇,卡吉尔德整日的在自己的营帐中破口大骂,因为他觉得政fu军和叛军肯定是串通好了的。可能只有刘铁男和远在巴拿马城的安琪儿,还有待在格兰利尔的阿卡瓦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默契。
五月中旬,刘铁男稍微康复了一点,前线战事也略有松懈,巴吉尔赶回了格兰利尔,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原本耽搁下来的婚期还是举行了。
巴吉尔作为斯瓦蒂罗家族的旧臣,在日几比亚生活了这么多年,大小也算个贵族。他和刘铁男在价值观和执政理念上有着本质的区别,他所维系的依然是斯瓦蒂罗家族的独裁统治。而刘铁男,虽然民主这种‘抽’象的概念在他的的脑海里也并不具体,但他和巴吉尔从不同的体制中走出来,那种思维和行动上的差别还是非常明显的。
诸如这场婚礼,巴吉尔主张要大‘操’办,一来这是自己‘女’儿的婚礼,他关之切,二来这也是皇家的大型盛典。但刘铁男却主张俭朴一点,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本来就是特殊的时期,虽然人民的生活已经有所安定,但依然有很多的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个时候皇家更应该表现出以身作则的一面。
两人争论不休,要说巴吉尔内战之前也是有战功的,但始终不曾成为重臣,问题就出在这里。此人的嘴巴太臭,一旦发起脾气,就会把没有文化没有素质的流氓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这两年当上了大将军,巴吉尔就更加的耀武扬威了,阿鲁巴等人背后都说他鼻孔都快朝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