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农贸菜市场门口,何秋兰准时出现,然后进去买菜。只是出来后,何秋兰身形稍稍一顿,目光在菜市场门外扫过,一眼便看到了在菜市场外一角站着的身穿道袍的张坤。
何秋兰身形迟疑了一会,目光在张坤身上扫了两眼,然后……继续朝着菜市场外走去。
而站在角落的张坤,在何秋兰从菜市场内走出的时候便一眼看到,而何秋兰望来的目光,张坤自然一览无遗。
可是,最终何秋兰还是没有走过来,张坤心里暗叹一声,然后主动拦了过去。
“无量天尊,老夫人好。”张坤作揖道。
何秋兰停住,还礼:“小道长好。”
张坤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张坤只是沉默的望着何秋兰。
过了良久,却是何秋兰忍不住开口道:“小道长今日可是有何教我?”
张坤依旧沉默,直到好一会儿,张坤才轻叹一声:“老夫人,您面相煞气越来越凝重了,甚至微露红光,这已经不是血光之灾了,恐有性命之忧。”
“老夫人,我知道您不信玄学。但小道有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道我道法不精,也许不堪信任,但老夫人也可去那些名山大川,寺庙道观寻访高人,或可有解救的办法。这真的是小道的肺腑之言,还请老夫人慎重。”
说完,张坤也不等何秋兰回话,默默侧身让开了去路,静默在一旁。
张坤让开路后,何秋兰沉默了一会,但最终只是对张坤说句“谢过道长”,然后,便默默继续前行。
张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何秋兰离去的背影。
不过,就在何秋兰身影即将走出菜市场的时候,何秋兰的身形走的越来越慢,何秋兰沉默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慢慢在何秋兰脑海浮现。
第一天建国回来时,迷惘黯然的脸色,第二天时,鲜血淋漓的脸。
性命之忧……。
慢慢的,何秋兰身影渐渐停了下来,她站在菜市场门口,外面就是大马路。
何秋兰突然猛的转身,然后提着菜篮,一路小跑的回到一身道袍的张坤面前,一双不算明亮但依旧精神奕奕的眼睛望着张坤。
何秋兰轻声开口:“小道长,若真有性命之忧,你可化解吗?”
张坤心头一跳,忍不住就要面露喜色,不过很快就强自压了下去,面色依旧“沉重”。张坤望着去而复返的何秋兰,沉吟了一会,然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轻声说着。
“老夫人,化解能否小道现在也无法确定,只能说若老夫人真有需要,小道自当竭尽全力。只是仅观老夫人面相,我只能看出煞气浓郁,但这煞气从何而来,却还是一筹莫展,只能隐约猜测,恐是和老夫人家宅有关。”
“所以,到底能否化解,小道恐怕还要先去老夫人家宅一观,才可确定,就是不知道老夫人是否方便。”
何秋兰沉吟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这个倒是自无不可,就是要麻烦小道长了。”
张坤笑笑,没有说话,然后便跟着何秋兰而去。
一路上张坤强忍着欣喜之色,也不敢与何秋兰多说什么,毕竟多说多错。
十几分钟后,张坤便出现在了何秋兰家里。
何秋兰家是一个住宅小区,稍微带了点市委家属楼的性质。房子是三室两厅,面积不算大,一百二十来平。
走进何秋兰家后,张坤接过何秋兰倒的热水,轻喝了一口,便先是到处看了看,然后只见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而一直跟在张坤身旁的何秋兰看着张坤眉头紧皱,也忍不住稍稍皱起了眉角。
终于,在张坤走遍了所有房间后,何秋兰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可看出点什么?”
张坤眉头紧皱,没有说话,沉吟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老夫人,我观房间布局风水虽然略有瑕疵,但要说凝瘴聚煞,却还远远没到,更别说影响人到血光之灾,性命之忧。老夫人面相的煞气,恐怕和这个房间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我观老夫人面相煞气,确实是家宅凝煞而来。老夫人,你们是否还有其他常住的住宅?”
何秋兰摇摇头:“没有,自新安重建后,我们一家便都住在这,没有其他住所。”
听到何秋兰的话,张坤眉头紧皱,仿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张坤又动身在房间里到处转悠了起来,只是眉头皱纹却是越发紧皱。突然,张坤右手掐指,快速点了起来,然后仿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家宅家宅,却有阳宅阴宅之分,既然老夫人家阳宅没事,那问题恐怕是出在了阴宅上。”
“阴宅?”何秋兰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随即眉头紧皱:“道长的意思是,祖上先人……。”
何秋兰话没说完,张坤便摇了摇头:“恐怕和尊夫有关。”
何秋兰陡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望向张坤轻声问道:“道长能确定?”
对此张坤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敢确定,还要看过再说。”
何秋兰又一次沉默了下来,这次,何秋兰却是慢慢摇了摇头,向张坤歉意的道:“道长,这件事我却是不好做主,我年纪大了,现在家里全是家里小子拿主意,恐怕还需要问过他的意见。”
张坤笑笑:“这个自然,涉及阴宅风水,本就要主家上下全部意见统一,我才会去看,老夫人可以先和您家里人商量,若有结果了可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