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问的很清楚,既然接了这笔生意,那么雇主是谁,又说谁来取货,不可能把这样一批东西不明不白的放着。
按着黑市的价钱,远远不是茶叶的那些银子可以比拟的。
“我不知道,真的,这一笔是老大亲手接的,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瞒着白家大姐儿,瞒着王爷吗?”
胡虎脑袋上的那点头发都快被他抓光了。
“那就是说必须等石永言醒过来了。”
苏子澈站在那里,双手负在身后,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反正白棠没觉得,胡虎的小腿肚子一直都是软的。
他对着苏子澈,动作幅度都变得很小,咽口口水道:“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我实在实在是不放心。”
“等不到他醒了。”
胡虎胸口一挺:“是,等不到了,连老大都敢下黑手了,我不是怕死,但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东西可以先交给我。”
苏子澈嘴角挑起一点弧度:“你不怕对方找上这里?”
“我们预备把老大转移回去,大家都暂时不待在这里。”
原来的落脚地,才是石永言真正的地盘,回去才能叫人安心。
“你都想好了就好。”
苏子澈朝着白棠示意:“这边会有人安排,把他送回去,东西收到我的府邸,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拿。”
“王爷,这个,这个查明以后,不会治我们的罪吧。”
胡虎把最担心的事情给说出来,说出来也好,省的提心吊胆。
“不会,你们不过是帮人捎带送货,不至于连带,再说你是主动上交,到时候还有功劳。”
白棠听着他们俩对话,她走到里屋去看看石永言。
要是他的状况太差,未必适合搬动,毕竟是外伤。
阿屠姿势大大咧咧的趴在床沿,累极了实在撑不住。
白棠的动作很轻,没有把人吵醒,过去看看脉象,到底年轻力壮底子好,居然已经平稳有力,不像是才受了重创的。
“石头哥,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情,我知道你最是无辜,你放心,我会找到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个公道。”
要两件事情,真是牵涉到同一个人,那么两罪并罚,更加严惩。
石永言的眼皮跳动,像是听到她的话,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还有,石头哥,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欠你的人情,我会……”
白棠的话没有往下说,石头哥要的,她这辈子是不能给了,只能尽力用其他法子补偿他。
阿屠不知说了句什么梦话,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
白棠知道石永言的患处已经安稳,稍稍放心,退出来,只见苏子澈一个人站着,胡虎不见人影。
“他人呢?”
“又说还要去后院翻翻所有的,别是还有乌香夹杂在里头。”
“这东西金贵,哪里会认人都藏掖着。”
“道理你我都懂,可是我不能拦着他。”
白棠明白苏子澈的意思,这里本就是他们的地方,堂堂陵王能够过来相帮,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没有管头管脚的道理。
“那些东西呢?”
“拿走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白棠算是服了,在药田的时候,她见到那些无声无息跟在身后的,就知道,她始终没有问得清楚。
阿澈的实力,远远比她想得更大。
说句不中听的,人都到了荀陵郡还能办到这样。
难怪皇上不肯留他在荀陵郡,这样的资质,这样的辈分,再加上卓越的办事能力。
万一有些什么心思,就在皇上触手可及的地方,要换了谁,谁也寝食难安。
“想什么呢?”
“想你的厉害。”
苏子澈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要是真厉害,就不应该在这里。”
白棠脱口而出一句特别俗的话:“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
苏子澈笑得眉眼温和:“你这是在安慰我?”
“陵王大人还需要我来安慰。”
“需要,很多时候都非常非常需要。”
苏子澈很自然的执起白棠的手,按在胸口:“这里特别需要。”
白棠抿着嘴角,这个人越来越会说话,说起动情的话,令人根本无法抵抗,她也需要,需要有点心理准备,免得早晚被他甜死。
明明是在办这样严肃的事情,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
“我们还要去白家?”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白旗山要迎娶的人会是谁?”
“白老夫人,也就是我那个祖母前天才来看过我,只字不提,也算是藏得好。”
“我早同你说过,白老夫人当家不过是在白宗元过世以后,她这样的老夫人管管后院妇孺,还算体面,要真的掌着整个白家,还欠缺了些。”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人不知道白旗山的用意。”
“休妻另娶,肯定是知道的,至于新妇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白旗山想要捏造一个也不难。”
白棠也想过,这个身份,只要不是荀陵郡土生土长的,远在千里之外,他说得花好稻好,老夫人又去哪里求证。
“阿澈,我想到件事情,不知和这次的有没有关联。”
“你说。”
“你也知道,白旗山家里有一对双生子,上次出了事情,伤了一个,闯祸的那个据说被送去罗陀寺,可是我去寺中,却没有见到他,连觉心师父都说不知此事。”
“那孩子不在罗陀寺。”
“可是,当时老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