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一直在等宫中的消息传回来。
苏子澈见她站在窗前,踱步走到她身后,将她的人圈住,靠在自己怀中。
“阿澈,要是食盒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白棠转过身,手掌贴在他的脸颊边,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你永远这么镇定。”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先保护好你。”
所以,他不能慌,不能乱。
冷静才能应对所有的突发事件。
白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何德何能,这辈子能够嫁给阿澈。”
“说的都是傻话,我本来就是个随时会死的人,没有你的话,我什么都不是。”
“我不算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想算这个。”
“在你能够医治我之前,我心里头就有你了。”
苏子澈格外的温柔,笑容很撩人,看得白棠心口某一处痒痒的。
“和后来的事情,没多大的干系,如果治不好,我们相守的日子长些,如果治得好,就能够白头到老,这是唯一的区别。”
只有白棠知道其中有多凶险,如今变成了一句海誓山盟的话语。
听起来尤为动听,她笑了,阿澈说的也没有错,其中的区别不过是时间,从来没有人能够左右他们对彼此的心意。
“有人回来了。”苏子澈的眼力好得多,隔着窗户看了一眼。
白棠飞快的走出去,见阿大亲自过来,手中提着食盒。
“太皇太后说了什么?”
苏子澈缓步出来,手围住白棠的腰身。
“太皇太后把食盒里的菜都吃了,还让我留下等打赏,所以,才回来晚了。”
苏子澈的眼睛眯了眯:“都吃了。”
“嗯,当着我的面,我以前都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胃口能这么好的。”
“打赏了什么?”
“银子,”
阿大对主人当然不会隐瞒,将一个锦袋取出来。
“既然是太皇太后赏赐的,你好好收着。”
苏子澈侧过头来:“放心了?”
怎么说呢,白棠心想,总比汤汤水水的扔出来要好得多。
至少是给新媳妇留了脸面。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今天做得很好,退下吧。“
苏子澈平时很少夸人,这一句,已经让阿大的脸上很受用,简直比太皇太后的赏赐还振奋。
等人走了,苏子澈还在看着白棠。
“你觉着母后的反应有些奇怪是不是?”
“她明明反对的这么厉害,我要是往好了想,那么就是我们已经成婚,她再反对也没有意思了。”
“要是有人想看她这么做呢?”
白棠的心口一跳:“阿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母后的性子,我很了解,要是没有意外,她对我们成婚会耿耿于怀,我本来打算至少要进宫三五次以后,才能够说动她,到时候,时间一长,她没那么介怀,再带你去觐见。”
可是,为什么成亲只有一天,太皇太后就彻底改变了立场。
如果说,有个更加厉害的人,影响了她的想法,倒是很说得过去。
苏子澈要确认出这个人是谁。
要是皇上的话,也说得过去,可又不像是皇上。
“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皇上来去行色匆匆。”
白棠没往下说,会不会宫里又出什么事了。
上一次,白旗里还用催眠术给皇上下蛊呢,要说这宫中的守卫,较真起来,还挺有疏漏的。
“皇上出宫不能久待,这是常规,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也有些问题了。”
苏子澈立时招了阿四出来。
白棠是有阵子没见着阿四了,这人本来就是侍卫中最为神出鬼没的一个。
“主人有什么吩咐?”
“你进宫一次,看看皇上还有太皇太后身边,有没有异常情况。”
“大哥不是才从太皇太后那边过来?”
“他是正常出入,怎么看得出问题,你速去速回,一定要仔细谨慎。”
阿四得了令,几个跃身就不见了人影。
白棠怔怔的看了会儿:“这皇宫,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
“嗯,怎么了?”
“那以前还说皇宫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这话也不错的。”
白棠的脑中灵光一闪:“你在宫中也有人。”
苏子澈朗声而笑,将她往怀里重重一按:“这些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
“想让我过得简单些。”
简单些,做人才不会累。
“嗯,简单些才好,不过你已经是陵王妃了,早晚都会知道的。”
“阿澈,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没落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用担心。”
苏子澈将她带到窗前,遥遥的指给她看。
其实皇宫离这里也不远,白棠却非常不喜欢那个地方。
仅仅在里面待了短短数日,给她的感觉,只有透不过气来的窒息。
要是长此以往的,早晚不是郁结成病,就是崩溃胡闹,反正都不会是好结果的。
“我以为好歹是新婚,怎么也会好生休息三五天的。”
苏子澈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没想到钟扶余还能先来闹一场。
这人绝对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无论是谁让他将去心丸,特意往上官清越手中送的。
他送货上门的时间,掐算的太好,早不送晚不送的。
就是想让白棠心神不宁,就是想看两人才成亲就产生